季烆的實力毋庸置疑。
她想要拿到第一,必須要打敗他。
他們曾一同曆練數次,是親密無間合作默契的戰友,對彼此自極為了解。但這還不夠,想要贏季烆,她需要尋到以前未出現過的破綻。
所以乘嫋看得很認真。
但這幅模樣落在藺霜羿眼中,卻分明是餘情未了。
即便中了情人咒,在心底深處,還是在惦念著真正心愛之人吧。若非如此,台上那麼多人,還有她的兄長和族人,她的目光為何隻落在季烆身上?
藺霜羿微抬眼簾,麵沉如水。
鬥戰台上立著一根天柱,十麵擂旗插在天柱的最頂端。想要取得擂旗,需飛至頂端。
季烆一劍逼退了朝他靠近的所有人,劍氣凶猛,劍風圍繞在他身周,令人無法靠近。當然,也無人敢靠近。
此戰的目的是取得擂旗,而不是拚個輸贏,眾人心中都有數,自然不會在此時與季烆對上。
那實在得不償失。
“不愧是季師兄,果真厲害!”
“那些人全都不是季師兄的對手。”
“季家有此麒麟子,至少還能報千年榮光。”
“季少主飛上去了!”
“他拿到擂旗了!”
觀戰台上的長輩們倒是冷靜沉穩,年輕修士卻沒他們沉得住氣,已經忍不住小聲驚呼。
文喜今日也來了。
沒有達到宗門的要求,辜負了師尊的期望,她又受了傷,本該在屋中好好養傷。但今日是元嬰比試的第一日,季師兄定然會上場。
文喜猶豫許久,最終還是來了。
她望著鬥戰台上那道耀眼無比的身影,心湖一時難平。
“看來今年無人能與季師侄爭鋒了,今年元嬰比試的第一名應是沒有意外了。”梅望雪轉頭看向坐在旁邊的季家老祖,笑道,“季家這是出了一個麒麟子啊,著實讓人羨慕。”
季家老祖心中驕傲,麵上卻是謙虛道:“梅掌門過譽了。季烆能有今日成就離不開劍君的教導。”
說著,他便看向上首,本是想要與無暇劍君說幾句話,卻驚咦了一聲:“劍君這是怎麼了?”
季家老祖已是大乘期修為,眼力非凡,一眼便看出了藺霜羿周圍波動的靈息。按理,到了大乘境界,修為已臻化境,不該出現這般波動。
何況劍君修的還是無情道。
這看上去,像是心緒躁動之像。
直至季家老祖出聲,藺霜羿才猛然反應過來,迅速壓下蠢蠢欲動的靈息。意識到自己方才差點失控,他眉心微擰。
“劍君可是修煉出了岔子?”
梅望雪忽然問。
他直直看著藺霜羿,麵上帶著憂慮擔心:“無情道需要凝神靜氣,我這有一方水靈玉,可助劍君修煉。”
聽得這話,季家老祖心頭一動,不著痕跡的觀察上首的男人,也跟著道:“我族裡也有一塊清心石,或許能幫助劍君。”
“不用了,本君無礙。”藺霜羿看了兩人一眼,最後視線落在了鬥戰台上,麵色冷淡道,“繼續觀看比試吧。”
“劍君無礙便好。”
梅望雪等也沒有繼續追問,從善如流的又把目光移到了台上,言笑晏晏,似乎一切如常。
“去!”
鬥戰台上,隻聽季烆冷喝一聲,斬天劍便如一道冷光急速朝上飛去。
他輕身一躍,腳尖點在劍上,不過瞬息,便到了頂端,伸手輕而易舉地取下了一麵擂旗。
黑金色的小旗在他手中顯得極為渺小。
熾烈的陽光下,青年麵色冷如白玉,哪怕神情冷漠,也不損其魅力,反而讓他更引人矚目。
取到擂旗後,他沒有停頓,飛身而下。
按照規則,取到擂旗不算贏,須得在比試結束前保住擂旗才算是贏。所以季烆還不能離開戰台。
不過這對他來說不是難事。
其他人鬥得激烈,不過一刻鐘,已經有一半的修士被擊落下
台。雖說比試不能傷及性命,但真刀實劍下,難免受傷。
燥烈的空氣中,濃鬱的血腥氣彌漫開來。
與一方的血戰不同,季烆站在一旁,一時無人襲來。當然便是有人來,想來也不是他的對手。
哪怕他的修為並不是在場最高,戰力卻是無人質疑的最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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