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他對她動了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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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作甚?”

藺霜羿回頭,視線淡淡掃過季烆手中正蠢蠢欲動的斬天劍,目光冷淡,聲音如玉石撞擊冷泉,透著從內而外的冷冽。

拔劍完全是本能行為,直到藺霜羿出聲,季烆才驀然反應過來,他竟然對自己的師尊拔劍相對,此乃大不敬。

他心頭一凜,忙收起劍,躬身告罪:“請師尊恕罪,弟子無意冒犯。”

前方的男人麵色淡漠如雪,氣息飄渺又透著冷凝,看上去與平常無甚不同,方才仿佛被惡獸盯上的危險似乎隻是他的錯覺。

但季烆明白不是錯覺。

劍修於危險的感知本就敏銳,而季烆又是其中佼佼,這是他從成千上萬次戰鬥中鍛煉出的本能。

斬天劍乃是他的本命劍,隻有在遇上強敵和感受到危險時,才會出鞘。

那一瞬,他清晰的感受到了一股敵意。

雖一閃而過,但絕不會弄錯。可是這惡意來自何處?偌大的院中,唯有他們師徒二人。

季烆低首垂眸,繃緊的身體並未放鬆。

雖努力掩飾,但這份緊張忐忑仍然被藺霜羿察覺。於此,他並不意外,因為方才他本就是故意的。

而季烆也不負元嬰第一之名,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份威脅。

此前,藺霜羿對季烆這個弟子無甚想法。季烆優秀與否,他其實並不太在意。他們師徒有名有實,沒有情。

季烆在他眼中,不過比其他人多一分熟悉而已。他的存在,於他而言,也可有可無。

除了儘師尊之責,再無其他。

而今,卻是隻覺礙眼。

隻要一想到此人是乘嫋心悅之人,是與她相知相許,幾番生死與共,並定下婚約的未來道侶,心頭竟陡然生起了一股妒嫉和敵意。

至此,再難把他當成一個無關緊要的弟子。

以他之能,若想不被季烆察覺,自是輕而易舉。

可——

藺霜羿手指微微攥緊,收回視線,聲音淡淡:“起來吧,不過是拔個劍而已,本君還不會放在心上。還是你以為,你能傷到本君?”

說罷,不等季烆回答,他已不由蹙眉。

季烆頓了頓,抬首,回道:“弟子如今不過元嬰,當然不是師尊的對手,不敢以卵擊石

。”

現在不是對手,但不代表以後。

藺霜羿聽懂了他的意思,抬眸看了他一眼,片刻,屬於大乘期的威壓驟然釋放。

季烆下頜繃緊,麵色微微有些發白,額頭汗水沁出,明顯感受到了這份恐怖威壓,但他眉目沉然平靜,背脊挺直,身姿如鬆挺拔而立,不躲不避,任由他打量。縱觀天下,光是這份膽識便已令人刮目相看。

師徒二人,相對而立,誰也沒有退讓避開。

時間一點點過去,季烆額間汗水大滴大滴朝下掉,身上的衣衫幾乎都被汗水侵濕了。饒是如此,他也沒有吭一聲,更未求饒,仍然筆直的站在藺霜羿麵前。

心性毅力皆遠超常人。

得此佳徒,於師者而言,該是幸事。

藺霜羿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他猛然收回了威壓,麵色冷淡道:“既知識以卵擊石,那便更該努力。”

季烆喘了口氣,聲音微啞:“請師尊放心,弟子定會加倍努力,絕不辜負師尊教導。”

話落,微頓片刻,他又道:“這般時候,師尊怎獨自站在院裡?”

兩人之間似乎又恢複了平常相處,雖不甚親近,但與尋常師徒也無多大不同。

藺霜羿平靜地說:“閒來無事,隨便看看。”

可在季烆記憶中,他這位師尊是從不會浪費修行時間。以藺霜羿的習慣,此刻該在屋中清修才是。

那種違和感越發深了。

“原是如此。”季烆眸光漸深,眼前閃過了乘嫋與師尊相處的一幅幅畫麵,脫口問道,“師尊教導了嫋嫋多日,您覺得她如何?”

不等藺霜羿回答,季烆忽然單膝跪在地上:“弟子看得出嫋嫋很是崇拜敬仰師尊,此前便羨慕弟子能拜在您門下。她天資不在我之下,悟性極佳,心性善良堅毅,所以弟子鬥膽懇請師尊,可否把嫋嫋也收入門下?”

此話一出,氣息驟凝。

院中落針可聞。

季烆叩首繼續道:“弟子知師尊說過不再收徒,所以願把自己的名額讓與嫋嫋。”

話音落下,院中更是安靜得嚇人,除了呼吸聲,便隻剩冷馳而過的風聲。許久,藺霜羿才忽然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