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肝》全本免費閱讀
倫理會大門口鳳凰樹依舊開得熱烈，花瓣落滿人行道，鋪紅毯似的轟轟烈烈。
張昭華又站在樹下等陸淵，他焦慮的時候一貫如此。
陸淵的配車停在張昭華麵前，駕駛室車窗降下，一股魚腥味夾雜著冷氣撲麵而來。
“咳咳，”張昭華咳起來：“這什麼味道？你不是去看小叢嗎？他突變情況怎麼樣了？”
陸淵今天自己開車，黑著臉，側身從副駕駛位上拎起黑色塑料袋遞給張昭華。
袋子很大，有接近半米長，黑袋子裡的生物不停地掙紮著。
“這是什麼？”張昭華莫名其妙，他隻覺得手中的袋子沉得很，有一股腥味。
陸淵還是一聲不吭，升起車窗，將車子直接開到白樓入口，丟車，上樓，走人。
張昭華小心翼翼地打開塑料袋，露出條縫，他往縫裡一瞧，一顆一元硬幣大小的眼珠子正瞪著他，眼珠子一動，袋子掙出他的手掌，粉紅的東星斑從袋子裡摔出來，在地上啪啪地掙紮著，魚身粘滿花瓣。
“哪來的魚啊？小叢變的？”張昭華想自己大概和王博一樣瘋了，生殖隔離完全不存在，是個活物都有可能是沈叢變的。
雖說是自己信口開河，目前沈叢前無古人的異常突變，出現更離譜的情況也是有可能。
張昭華一把抓住魚尾，倒拎著魚，晃晃悠悠地進了白樓。
夏日午後的太陽是最毒辣的，二樓辦公室的空調降到十八度，窗戶敞著通風，屋裡還是憋著股熱氣。
陸淵正坐在辦公室裡反複看著沈因奎離開那晚的視頻影像，沈叢車禍時的視頻已經被完全銷毀，現在能反複查看的，也隻有沈因奎從白樓跑出去的那一小段記錄。
他換了身乾淨製服，白襯衫束在軍褲裡，一絲不苟；而一身腥味的人是張昭華。
“哪來的魚？”張昭華問陸淵，邊聞著自己手上的魚腥味，在茶壺裡找了些茶葉在掌心搓著。
“李厝。”
“張老，你那裡搞的魚啊，東星斑很貴的。”有人插話進來，是張博。
“小叢變的。”張昭華回答。
“啊？”張博站在辦公室門邊頓住，瞪大了眼。
“晚上殺了吃掉。一了百了。”張昭華接著道：“不過白樓好像沒人會殺這麼大的魚。”
“啊？”張博保持著站立的姿勢，鏡片後的眼珠子一動不動。
“嘖，還是生物學家呢。”張昭華把茶葉在指縫間回揉搓，調侃道：“陸上校帶回來的，他去確認小叢的左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