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把自己的閨女肖肖送了回來,代自己照顧母親。畢竟六七歲的小孩已經會乾不少活了。
因是得益於宋家高大的基因,肖肖已經長得比同齡的小孩高出不少,骨架子大看著也壯。
但細細一看就知道,這姑娘身上沒肉,稍微使點力似乎這骨頭就能從皮下鑽出來。
四目相對,蘇長青看著她的眼神掃向自己的肚子。
蘇長青想,她多半是聽見自己的肚子叫了。
果不其然,肖肖端了一碗野菜湯給她。
蘇長青看著那色香味俱無的野菜湯,麵露難色,問道:“你們日常就吃這些東西嗎?”
肖肖停了手頭的活計,瞄了一眼蘇長青頭上的傷口。
隨即站起身,拿了兩塊土豆遞給了蘇長青。
蘇長青看著手裡的土豆歎了口氣,一言不發將其吃了乾淨。
十五歲考入全球頂尖的大學,十八歲就拿著護照遊遍了大半個地球,二十歲進入時尚傳媒公司從底層做起,年僅二十七歲就坐上總裁的位置。
她獲得這一切可不是僅僅靠著優越的家庭條件。
老天爺以為將她扔到這裡來就可以壓垮她嗎?
可笑!
她蘇長青的存在一定是為了實現自身的價值,不是為了給任何人當墊腳石。
宋清明得罪知府,她被作為羞辱他的工具。
宋清明為父報仇,她被仇家迫害。
宋清明大仇得報,她依舊被棄蠻荒。
宋清明仇家反撲,她慘死井中。
看小說之時,蘇長青是旁觀者,對於這個角色,內心未掀起什麼波動。
如今視角變換,她才真正舍身處地的感受到了人物的悲慘與不公。
既來之則安之,那就且看她如何扭轉現狀,翻身農奴把歌唱。
剛吃完站起身,肖肖就將兩個空水桶扔在蘇長青腳下。
蘇長青後退一大步,問:“乾什麼?”
“打水。”
蘇長青張大嘴巴指著自己,“讓我去打水?一個病人?!”
有沒有搞錯啊?
肖肖將水桶又往蘇長青身邊放了放,隻道:“祖母說了,你不把水打回來,晚上就不許吃飯。”
蘇長青一腳將水桶踢遠了些。
肖肖驚訝,伸手指著蘇長青,“你……”
肖肖氣得一句話沒說出來。
索性她不乾,外祖母自會收拾她。她便不再理會蘇長青,低頭繼續忙自己的活。
心裡暗罵道:這個傻子病好了以後,脾氣可是大不少。
蘇長青以前哪裡乾過這種粗活,更何況她還生著病,她不要人伺候就不錯了。
可再仔細想來,她畢竟還要在宋家住上一段時間,至少也是在手裡有錢的時候離開。
寄人籬下,怎能隨心所欲?
蘇長青看著地上的水桶,眉頭皺了又皺,始終不能下定決心。
突然聽到身旁傳來一聲輕笑。
她一個眼刀掃過去,肖肖偏了偏身子,讓蘇長青隻能看到她的背影。
蘇長青一咬牙,提著水桶走了出去。
不就是打水嗎?
她怎麼可能不行?!
她還真的不行。
宋家所在的水嶺村,所有人都靠後山的一個泉眼吃水。
天然乾淨的水帶著一絲清甜,蘇長青到那第一時間,就喝飽了。
等她將裝滿水的桶往肩上抗的時候,紋絲不動。
蘇長青隻得一點一點挪,可現在是在山上,路本來就不好,水不停的往外灑,等她移回去,能剩一半都是好的。
蘇長青搓了搓通紅的手掌,索性直接倒掉一半水,重量一下子輕不少。
眼看行動步上正軌,勝利就在眼前。
路過昨天那個小河,蘇長青已經格外小心了,卻還是一腳踩在濕漉漉的石頭上,腳底打滑,水桶被掀翻在地。
立馬隨著流動的河水,消失得無影無蹤。
蘇長青眼看著,卻什麼都做不了,委屈和火氣一通湧進心裡。
看了眼四周,趁著沒人,把宋清明、餘氏、書的作者、老天爺,全都罵了一通。
整個河邊都回蕩著蘇長青的怒吼。
回去的路上,迎麵碰上了一輛牛車。
正是村長的女兒胡寸以及胡寸的表哥連慶山。
“阿寸,你吃綠豆糕嗎?”
姑娘微微撇眉,搖頭,“我才剛吃了餡餅。”
距離越來越近,蘇長青看著牛車上巨大的桶,心裡有了想法。
他們此時也看見了蘇長青,胡寸大聲道:“起開,你擋我們路了。”
牛車被迫在蘇長青跟前停下。
胡寸氣呼呼的跳下牛車,一路小跑到蘇長青麵前。
蘇長青對著她微微一笑,“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