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納悶了,玉靜姐能把孩子藏哪裡去?她拿什麼養活孩子,不會把孩子給餓死了吧?
我把這事跟三哥說了,三哥不信,“得了吧,哪來的孩子能讓玉靜姐抱著?村裡就那麼幾個這麼點大的孩子,不都在人家爸媽手裡嗎?”
我說:“興許是隔壁村的孩子呢?”
“那也不能,我還沒聽說誰家丟了孩子的。你看錯了吧?”
“不能啊,我聽到那孩子會哭。”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市麵上有新出的那種娃娃玩具,會哭會笑,還會走路呢。陽陽就有一個,你要感興趣,去拿來玩玩。”
“嘖,我認真的!”
不信就算了,我直覺很準,玉靜姐抱著的,定是個活的孩子。
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
趁著閒暇有空,我去了鎮上的汽車站,專門找開了幾十年汽車的老師傅問。
根據我大伯說,當年我爸媽說去打工,不算突然,他們是早就有這個打算的,但沒說具體去哪打工,隻說先看看。
到他們真正離開家的時候,還是沒說先去哪裡,就說先坐汽車到平柏去找我的一個遠房親戚,說是許家的遠親。
這一走,就沒回來過。
但奇怪的是,我大伯去找這個遠親問過,說我爸媽就沒來過。
那當年,是我爸媽騙了家裡人,去了彆的地方?還是去了平柏,但沒有找那個遠親呢?這就無從得知了。
我爸媽都是老實本分的農村人,怎麼可能會騙家裡人呢?也許是,其中出了什麼意外?
我得知道的是,我爸媽離開家後,首先去了哪裡。
找了個剛退休的老師傅,先是套近乎,我給送了包香煙,他才說:“嘖,十幾年前的事,就難咯,車站每天來往的人那麼多,這誰記得住?”
他抽了半根煙,“他們是你什麼人,讓你這麼費心打聽?”
我無奈地笑笑,“我爸媽,十幾年沒回來過了。”
好在我爸媽都各有特色,一個殘疾,一個臉上有胎記。
老師傅想了半響,“我好像是有點印象。”
他吐出的煙一圈圈的,我又離得近,煙飄過,讓人有種雲裡霧裡的感覺。
他說,十幾年前,他是見過一對殘疾的夫妻,他有印象不是因為殘疾,而是彆人都是大包小包的,這對夫妻倆什麼也沒拿,手裡空蕩蕩的。
然後上車的時候,女的哭,男的也哭。
“那時人多,我也沒留意看,就是不知道那對夫妻是不是你爸媽。”
“還記得他們坐的車,是去哪的嗎?”
“那會不比現在,一趟車有好多個停車點,那條路線上,去哪的都有。你爸媽說去哪?”
“平柏。”
“平柏?”
他細細回想著什麼,說當時在平柏下車的,就是那對什麼也沒拿的夫妻。
“我看到,他們一下車,就有個身穿道袍的男人來接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