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肯謹慎地觀察著眼前老人的表情,怪的感覺從剛才開始便不曾散去,他能明顯看出莫裡斯現在的狀態不對勁,然而遺憾的是,他並不是醫生。
“需我找個大夫麼?”他著關心問道,“您現在感覺怎樣?有沒有頭暈惡心?還是說精神恍惚?”
莫裡斯揉著額頭。
在他耳中,肯的聲音裡仿佛夾雜著一萬個重在一起的嘶吼噪聲,而在音波傳入耳朵的時還有斑斕刺眼的‘色彩’一並迎麵撲來,這些‘信息’中仿塞滿了人類無法理的知,每分每秒都在考驗著他的頭腦,但瘋狂臨界的
狀下,他仍然勉強維持了自己的理智,並慢慢了搖頭:“我沒事,稍微休息下就好……”
眼前這個不知道本體是什麼的‘存在’對自己露了關心之情,然而現在莫裡斯根本不敢想這種關心的表象之下到底是怎樣的‘真實情況’,或許是一千雙正在盯著自己的眼睛?亦或者密集螺動的牙齒和舌頭?那關心的話語是亞空間中的呢喃,還是來自幽途深海的呼味聲?謝拉赫姆賜予自己這片刻的愚鈍,他不用去過度關注那真相。
他隻是在‘人’的麵上,儘量保持正常地作出回應)
與此同時,他也在嘗試,看能不能主動關閉自己剛才下車時睜開的‘真實之眼’—這一神賜的能力是智慧之神的追隨者們探尋世界時的倚仗,然而現在看來它的代價也果無愧於四神賜福的危性之首。
他失敗了,真實之眼已經張開,短時間無法關閉而且即便閉上又有麼用呢?陷瘋狂臨界的心智並不會在閉上眼睛之後就自動恢複——
莫裡斯混混沌沌地思考著,緩了一會才慢慢開口:“我隻是過來看看,致謝哦,對,致謝,為我女兒,再次感謝上次您博物館中的出手相助,她讓我……”
他突然點卡殼,遲疑了好幾秒才把思維接起來:“她讓我捎一封信過來,在我口袋裡。”
老人摸索著,從衣服口袋中取出了一個被仔細封好的信封,遞給鄧肯,後者接過之後當麵打開,看到上除了一開頭的寒暄之外就是關於妮身心健康的報告以及醫生建議。”
這是海蒂上次妮娜做過催眠治療之後總結的東西,她之前確說過要專門寫一封信送來的,鄧肯還記得這件情。
“不必這麼客氣,當時那種情況下,手相救是我的本能反應,鄧肯收好信函一臉認真地對莫裡斯說道,“另外代我謝海蒂小姐—妮娜在上次的眠治之後情況就好多了,這些天也一直沒有做過那個怪夢。”
莫裡斯點了點頭,用手指按著太陽穴,一邊引導著自己不要盯著鄧肯的眼睛一邊組織語言:“您這些日子還好麼”
“我?我很好啊,”鄧肯感覺有點莫名其妙,覺得老先生今開啟話題的方式怪怪的,“身體健康,精神飽,心情也不錯—一除了今天糟糕的天氣讓人有點壓抑之外,沒什麼不好的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