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娜再次回到了檔案館中。
儘管連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回到這裡,但一種莫名的違和與危機感仿佛在身後追逐的無形之影一般,讓她下意識地不斷回憶著在檔案館中翻找資料的細節,並始終覺得自己似乎遺忘了什麼東西。
當然,另一個讓她返回檔案館的原因則是反正現在也沒什麼地方可去。
由於和失鄉號的聯係不斷加強,她現在實際上是處於一種被全天候監視的狀態——她仍然是普蘭德城邦的審判官,但這隻是因為沒有人能代替她此刻的重要職責,因此除了必要的出勤之外,她必須一直待在大教堂裡。
夢境中與“鄧肯船長”的遭遇令人焦慮,在第六街區那座小教堂中發現的線索也讓人靜不下心,在靜謐又神聖的檔案館中,她多多少少可以屏蔽周圍的目光和乾擾,讓自己鬆一口氣。
腳步聲回蕩在空蕩蕩的檔案館內,一排又一排高大到直抵頂棚的書架如巨人般在視線中靜靜佇立,那些古老的卷宗靜靜沉睡在書架上,自上而下地俯瞰著正從過道上經過的年輕審判官。
凡娜抬起頭,看著在視線中不斷延伸出去的書架,再一次回憶起了上次在這裡翻找資料的經曆,而一位負責管理檔案的中年神甫則安靜地跟在她側後方不遠處,神甫手中的提燈散發著溫暖柔和的光輝。
進入檔案館,查找1889年的資料,發現異端獻祭的可疑痕跡,以此為線索擴大搜索,發現1889年之間的異端獻祭記錄,最終察覺到1885年對應檔案消失的異常情況……
這些記憶一遍遍在頭腦中梳理著,凡娜已經記不清自己是第幾次回憶這些東西,它們此刻是如此清晰地呈現在自己腦海中,從頭到尾完美無瑕,找不到一點缺漏扭曲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