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下樓來的男人又回來了。
他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天氣熱,裸著上半身,皮膚黝黑,倒是熱情豪客。
謝拓昱給伊牧介紹對方:“這是我老板,姓桑,桑棗的桑。”
伊牧露出一個淺笑:“您好,桑先生。”
桑父對於這種正式的稱呼有點不適應,抓抓後腦勺,爽朗道:“咱們這兒不興叫先生,你就叫聲叔伯。”
伊牧從善如流:“桑叔。”
桑父接過謝拓昱遞過來的煙,點上抽了一口,對伊牧笑笑。
“小夥子長得真精神,來尋親啊,那家叫什麼名字,叔讓拓昱帶你去。”
伊牧壓根就不是來尋親的,他看了眼謝拓昱。
謝拓昱嘿嘿笑了兩聲:“村南的王家,我領著他去。”
伊牧跟著謝拓昱走到門外。
能把人烤化了太陽照在身上,刷一層油,都能聽見滋滋作響的聲音。
謝拓昱讓伊牧走在樹蔭下麵,自己走在外邊。
“政府在這地兒已經耗了兩年,聽說這塊地上有先烈的後代,國土局不好辦。”
伊牧心道有什麼不好辦的,估計就是錢沒給夠。
要是票子給足了,誰願意呆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都往乾淨衛生的城裡住小區去了。
“給那家做思想工作了?”
謝拓昱一想到那家就頭大,他嘖了聲:“你可不知道,那家老頭軸得很。
就去了一兩次,再見著穿製服的,顫顫巍巍走出來,用拐棍打人。
快九十多歲了,誰也不敢跟他老人家硬碰硬。”
伊牧停住了腳步,他對謝拓昱說:“帶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