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初有這個想法的時候,還特彆羞愧。
因為思念死去的丈夫,所以把管家的兒子看成是自己的丈夫,這是一種變相的情感寄托。
她甚為惶恐,找自己的姐妹傾述。
她的朋友是一位出色的醫生,心思縝密,之前也聽她說過家裡發生的事。
這次去找朋友,朋友給她做了最壞的心理建設。
“那個管家給我的感覺很不好,你說她在孩子們都還小的時候,對自己的兒子不聞不問,卻待江凜無微不至關懷。
你也是做母親的人,生了孩子以後,母親隻會把最細膩的愛給自己孩子。
就算管家再想表現出儘忠職守,想要討好你的一麵,也不能對伊牧那樣無情。”
何況管家其實是一個陽奉陰違的人,她根本就沒把夫人看在眼裡。
夫人表麵上一團和氣,可不代表她什麼都不懂。
夫人和先生年輕時一見傾心。
他們在一起後,先生家裡的女傭,也就是現在的管家,總是對夫人不屑一顧。
夫人性格溫和,加之出身名門,所以不想跟一個小小的女傭計較。
等到夫人和先生結婚,女傭也被家裡人逼迫著嫁人。
不過即使嫁了人,管家也堅持回到伊家,繼續服侍在先生身邊,攆都不走。
至於她那個丈夫,結婚不到兩個月,在工廠突然暴斃,管家得到了一大筆撫恤金。
當年那場車禍,夫人想起來還是一陣後怕。
刹車失靈,如果不是先生拚死將她護在懷裡,這個世界上早已經沒有她和孩子。
話說回來,夫人看著塑封袋裡的兩根頭發,細長的眉頭蹙起。
如果真如好友和她猜測的那樣,伊牧是自己的兒子,那她又該怎麼麵對葉江凜。
一個在眼皮子底下長大,很可能是自己親生兒子。
一個放在身邊養了那麼多年,不是親生勝似親生。
手心手背都是肉,全都難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