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一場戰爭,來的那麼殘酷,簡直就像單方麵的被虐殺。
心臟鈍痛,痛得曾光昭醒了過來,睜眼便對上了一張漂亮的臉。
夢裡儘是一些斷肢殘臂。
乍然看見伊牧這張白皙乾淨的臉,有那麼一瞬間,曾光昭以為自己到了傳說中的天堂。
聽以前山寨裡喝過幾年洋墨水的軍師說,天堂裡不管男女老少,都是統一的漂亮。
他們穿著白色的衣服,笑容慈悲。
穿著白色睡衣的伊牧抬手在曾光昭麵前揮了揮,懷疑他是不是把腦袋磕傻了。
“曾光昭?”
曾光昭眨了下眼睛,知道自己想錯了。
“這裡是哪?”他聲音沙啞的幾不可聞。
伊牧收回手,翹著二郎腿坐在床邊。
“你昏倒在路邊,我把你撿回家。”
這裡是伊家,曾光昭放心了點。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總之就有種感覺,伊牧不會對他怎麼樣。
伊牧不知道從哪掏出一個金鑲玉的小算盤,當著曾光昭的麵胡亂撥弄一通。
停手之後,抬眼看他,笑的像隻狐狸。
“給你看病花了十塊大洋,還有各種的西藥,上藥的人參熬得湯。”
“臟掉的床單被褥,換下來的衣服,零零總總,一百來塊大洋,等你的傷養好之後,一並結算。”
曾光昭一口氣沒喘勻稱,趴在床沿,咳得半死。
都是錯覺,指望這人好心,簡直就是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