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牧醒來的那一天,早已瘋掉多時的皇後,投身井裡,直到三天後,才被人發現,屍體已經發臭。
畢竟是一國之後,再怎麼著都得厚葬了。
但宮裡早就收到了消息,不準安葬皇後屍身,直接扔到城外的亂葬崗,任由野狗禿鷲啃食。
對於這一決議,即便有人覺得太過,也沒人敢多言。
宮裡那位攝政王如今變得冷血殘暴,砍了年邁的院令,差點將狀元郎摔死,還有什麼是他不敢做的。
伊牧沒有瘋,但他的心智,倒退了十幾年,現在相比幾歲稚童。
他誰都記不得,但是很黏當初給她銀鈴鐺的侍女。
大概是雛鳥情結作祟,但是伊牧第一眼看見的,明明就是青堯。
可伊牧不但不親近他,還不跟他說話,一個字也不。
他明明能說話,他與侍女說,與宦官說,甚至對著死物花草說,就是對青堯視而不見。
青堯用儘了所有辦法,都不能讓伊牧開口。
他甚至卑鄙的用那個侍女的生命威脅伊牧,伊牧隻是看著他,眼裡什麼都沒有。
既沒有責怪,也沒有失望,更沒有憤怒。
他仿若不是一個人,隻是一個空洞的軀殼。
青堯被那樣的伊牧嚇到了,自那之後,再沒有用侍女威脅過伊牧。
他還把侍女提為了女官,成為一等宮女,平時隻需要陪伊牧逗悶子,其他什麼都不用做。
伊牧心智全失的事,瞞不住,大臣們不知道怎麼知道了這件事,就更有理由叫伊牧讓出皇位了。
畢竟,一個永遠不可能長大的孩子,是不能坐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