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裡有點悶,樊陽打開車窗,已經快到郊區,鄉下的空氣新鮮了點,總算沒有那股子叫人窒息的腐臭味。
他從口袋裡摸出被壓得扁平的煙盒,最後兩根煙,希望能在監獄那鬼地方找到香煙,這玩意簡直是續命的東西。
扔了一根到前麵,齊振接住了,並不抽,夾到耳朵上。
樊陽嗤笑一聲,用火機點著最後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扭臉,將煙霧吐在伊牧的臉上。
閉著眼睛假寐的伊牧睜開眼,那雙黑中帶著點霧靄藍的漂亮眼睛盯著他,沒說話,但是分明是有一種“你他媽找抽”的意味在裡麵。
伊牧脾氣不好,但是一路都忍了樊陽,簡直是個奇跡。
樊陽就是想看他生氣,他知道該怎麼最大限度的惹惱伊牧。
“我聽說監獄那種地方,男人被關時間長了,看自己的獄友都是眉清目秀的,裡麵男人乾男人,什麼齷鹺事都有,你在裡麵待了那麼多年,肯定見過不少這事,說不定,還親身經曆了……”
鄧芷聽不下去了,嗬斥出聲:“樊陽,你太過分了!”
樊陽笑嘻嘻的說:“我這不是好奇嘛,再說這事大家都知道,說說怎麼了。”
伊牧幽幽的開了口,異色的瞳孔看起來有點嚇人,聲音卻是輕柔的:“我要是你,就不會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嘴瓢。”
車隊裡現在因為要去大聯盟,產生了分歧。
一部分人覺得,應該去,去了那裡就再不用擔驚受怕了,可以迎來新的春天。
一部分人覺得,還是待在原地保險,因為沒人知道路途有多凶險。
這個牽一發而動全身的緊張關口,樊陽非來挑事,不是蠢就是壞。
樊陽當然也知道這點,但他不在乎那些人的死活。
說到底,後麵那公交車裡,大多數都是沒用的人。
他們在末世之初,就被新規則給拋棄了。
要不是遇見了車隊,他們早被喂了喪屍。
是鄧芷善良,收留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