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多愛這個男人,被綁在實驗室的床板上,注射各種藥劑,疼得痛不欲生,嘴裡被塞了口塞想要咬舌自儘都做不到,就有多恨這個男人。
伊牧還記得,在那個冰冷慘白的地方,沒有時間概念。
穿著防護服的醫生穿梭在特製的床邊,沒有人說話,對待床上的他們,就像對待實驗室的小白鼠。
要不是實驗室裡發生了暴動,伊牧也出不來,更不可能再見到項青。
潘武知道他們兩人肯定有很多話要說,先離開了。
小傑看情形不對,也轉身離開。
現在就剩下伊牧和項青站在原地。
伊牧站在原地,望著項青不說話。
他變得比項青要多得多,畢竟從那個地方出來,沒有瘋掉,算他心理強大。
項青曾經對伊牧說過,我會保護好你,還說過,你出去後要好好讀書,等我去找你,還有,我這輩子認定你了,你以後可不準嫌我老。
伊牧從來沒有嫌棄項青是老男人,但是他被抓去那個地獄一樣的地方,項青沒有出現。
他從實驗室逃出來,項青也沒有來找他。
伊牧就懷疑,自己當初是不是愛錯了人。
項青心心念念了三年的人,現在就站在他眼前,但是他沒那個膽子上前。
小寶貝肯定是恨死他了,他知道。
他彎腰,撿起那根掉在地上的煙,點上,站在原地對伊牧笑,裝瘋賣傻一樣的問:“三年前不告而彆,沒想到會在這裡重聚。”
伊牧知道他在裝瘋賣傻,正好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項青。
恨他對自己說話不守信用?恨他沒有來救他?
但是認真想一想,他的立場也挺可笑的。
他又不是項青什麼重要的人,充其量兩人隻是在一起廝混了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