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場戲,主角劉光啟剛搬到胡同裡,第一個星期被翻了家,窗戶被砸爛,第二個星期,那些人直接往牆上潑狗血,弄得樓道裡都是臭腥味。
鄰居們抱怨連天,愛好看戲的都是現場觀看,指指點點,甚至有人在幸災樂禍的偷笑。
日子過得這麼苦,偶爾看到有人比自己過得差,就是一種安慰。
這是一種病態的心理,但是大家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伊牧手裡揣著瓜子,遠遠看了一眼,扯開嗓子罵:“自己家那點事都沒整明白,整天伸著脖子盯彆人家看,也不怕閃了腰。”
他說的就是那些三姑六婆,這些老女人平時沒事乾,最喜歡做的就是嚼舌根。
他看不慣老女人們,這群喜歡看戲的女人們也不喜歡他。
他是這個胡同裡女人們茶餘飯後最大的談資,三十多歲的男人,剛搬來的時候還有人給他介紹對象。
後來知道他是個賣**的老玻璃,也就沒人動心思了。
非但沒人動心思,還在背後編排他有病,聽說玻璃都有病。
兩邊正對罵著,劉明回來了,身邊跟著他的新同桌。
他家門上都是狗血,幸虧是白天,要是晚上,得把人嚇死。
劉光啟坐在台階上,悶頭抽煙,滿肩蕭瑟,已經生不出憤怒來了。
他被生活蹉跎成一團麵,任由揉捏,已經麻木了。
看見兒子回來,身邊還跟著個女同學,連忙把煙給掐了,去接兒子手裡的書包。
劉明讓了下,他爸手上都是血。
“爸,這怎麼回事?”
劉光啟嘴唇蠕動了下,不好意思的看了眼他身邊的女孩,招呼他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