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臧服侍人是第一次。
他從前固然不受寵,但是身份擺在那裡,那些刁奴欺負他,卻不敢叫他堂堂一個太子殿下做奴才該做的事。
可他現在卻心甘情願的為自己師兄按摩雙腿,用自己批閱奏章的尊貴雙手。
那些味道刺鼻的草藥已經被拿開了。
伊牧的腿比一般男人要細很多,常年坐在輪椅上,小腿嚴重萎縮,上麵無二兩肉,看著有點畸形。
但是胥臧不覺得有什麼,伊牧常年在山上,不怎麼出去,膚色一直比較白,沒什麼血色。
現下被蒸騰的溫熱草藥逼出血氣,呈現一種鮮活的顏色,胥臧摁著那些地方,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動作。
經過楊三小半月的治療,伊牧的腿已經能隱隱約約感受到痛覺了。
胥臧這麼大力的按壓,其實有點疼,但伊牧忍著沒說話。
楊三有句話說對了,伊牧的性格就是比較循規蹈矩,這是小時候家風嚴謹所導致。
胥臧以前是他師弟,現如今是萬人之上的皇帝,君者,令人臣服。
所以他再痛,都不會哼聲。
伊牧對於胥臧來說,是亦父亦兄的存在,他瘦骨嶙峋的上山,是伊牧照顧他,不僅將他從瀕死的深淵拉回來,還給了他溫暖。
在胥臧心裡,天下所有人,除了已故的母親,伊牧最重要。
他不敢輕易的釋放自己的感情,怕嚇著伊牧,他躲到自己找不到的地方。
伊牧有這個本事,胥臧知道,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他將伊牧的腿按壓到浮現胭脂色,才停下手。
伊牧一直沒說話,直到他移開手,才鬆一口氣。
胥臧後知後覺,發現伊牧的臉上都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