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誰?”
“謝叔齊,你認識他?”
在黛安的認知裡,這兩人應該毫無瓜葛。
可三皇子分明表現出了對謝叔齊巨大的興趣。
黛安經紀人出身,對這樣的態度變化極為敏感,立刻想到或許這是一個切入點。
“推官說謝叔齊涉嫌殺人,要抓他回去。”
“現在讓我們立刻交人。”
“雖說這也許不過是知府的計策,隻為得到若漁。”
“但,誰知道,是不是真有其事?”
她邊說邊盯著三皇子的表情,見他越來越凝重,心裡的那點想法也越來越篤定。
看來賭對了,謝叔齊這小子有點門路,就是不知他何時攀上的三皇子。
“你說,知府為了成事,會不會犧牲個名不見經傳的謝叔齊呢?”
黛安搓著手,不嫌事大。
三皇子向飛鸞使了個眼色,飛鸞隨即領命而去。
黛安有些迫不及待,道:
“考慮得怎麼樣?殿下,要不要去歸燕坊考察考察?”
“擇日不如撞日,不然就這會兒?”
三皇子似是而非地哼了一聲,看著黛安的眼神似有深意。
再出現在人前,三皇子已經恢複了他病嬌殘疾的樣子。
黛安不得不佩服,奧斯卡欠他一座小金人。
——
眾人到得歸燕坊,黛安使了個小心思,自己一個人先走了進去。
沒想到白萱與涼鶴還有些能耐,竟然將漕幫幫主請了來。
此時他正與郭推官針鋒相對,坊內氣氛降至冰點。
黛安在角落看著,隻見漕幫幫主薛戩三十上下年紀,因著風吹日曬皮膚呈健康的小麥色。
五官長得雖不算特彆精致,倒也英氣逼人。
若無那些恐怖傳言,倒也像是個良人。
“郭大人今天,看來是非帶走若漁不可了?”
“薛幫主此言差矣,本官乃是奉命行事。”
“歸燕坊諸人涉嫌包庇要犯,本官自然要秉公辦理。”
郭推官在朝,又是驪京現管,自然不把在野的漕幫幫主放在眼裡。
不過漕幫畢竟勢大,近來甚至有傳言太子也有意拉攏,因此郭推官並不敢輕易與其撕破臉。
正僵持間,黛安施施然走了進來,是時候快刀斬亂麻了。
果然有了靠山,她腰板也硬了幾分。
“大人,幫主,二位都是響當當的漢子,想必不會與我們這等弱女子過不去。”
“今日二位正好都在,若漁,”她揮了揮手,叫過若漁。
“不如你今天表個態,你可願嫁給知府大人,或是薛幫主?”
若漁搖了搖頭,淡淡道:
“若漁自知罪官之女,身份低微,實是不敢高攀二位。”
“此生隻願在歸燕坊,孤獨終老。”
嵐姨的估計是對的,若漁表麵柔弱,內裡卻性烈,若是被強娶,必會要了她性命。
郭推官拍案而起:
“你們廢什麼話,本官今日來就是要抓捕嫌犯。”
“跟嫁不嫁人的什麼相乾。”
“你們既找不來謝叔齊,時辰已到,來人!替本官將歸燕坊一乾人等收押聽判。”
“大人且慢,大人竟一點不給薛某人麵子嗎?”形勢急轉直下,薛戩臉色發青。
郭推官隻怕夜長夢多,哪裡肯給他麵子。
這時,黛安上前用手比了個三字,又指了指天,道:
“大人還請三思,大人也許不知,這歸燕坊真正的主人,其實另有其人。”
郭推官立刻想到了三皇子,可三皇子分明以此為恥,從未管過這樂坊,難道還會為了幾個樂女出頭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