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我的令牌,去找薛戩,讓他不拘多少銀錢,都支持歸燕坊。”
“這個人情,算我的。”
——
與三皇子不同,黛安下的這盤大棋,所有支點都在歸燕坊。
轉天她便又投入到了改造工程中。
黛安為眾女編排的新舞設計了新舞裙。
這樣新鮮的樣式,必得流衣閣定製的材質手藝才能淋漓儘致。
故而黛安又跨進了流衣閣的大門。
可這一次,她分明感受到了濃重的不歡迎她的色彩。
她剛向掌事說明來意,掌事就麵露難色。
“黛安姑娘來得不巧,閣內剛接了大單,手藝人手裡都排滿了活計。”
“一時半會,怕是難抽調人手替歸燕坊定製舞衣。”
“實在是要得急,拜托掌事想想辦法,價錢都好說。”
“姑娘莫怪,不是價錢的問題,實在是沒有人手。”
黛安心裡疑惑,怎麼流衣閣開門做生意,竟還有給錢不要的時候?
“掌事,能否幫幫忙?”
黛安還想再試,掌事還未答話,一道熟悉的聲音插了進來。
“我早說過,流衣閣不能做你們這種破敗樂坊的生意。”
“你們不配,穿流衣閣的舞衣。”
來人正是幾日不見的幼娥,真是陰魂不散。
黛安懶得看她,正想再跟掌事好好說說,卻不想掌事也變了神色。
“幼娥姑娘說得在理。”
“我本不欲與你撕破臉,可你怎麼這般無賴?”
“我都說了人手不夠,接不了這單,你卻還糾纏不休。”
“難道就是想逼我說出,歸燕坊不配穿流衣閣的舞衣嗎?”
才不過幾日,不想流衣閣對歸燕坊的態度變化竟這麼大。
到底是因為什麼呢?黛安腦中閃過這幾日來的點點滴滴,卻仍然抓不住線索。
並未有什麼異常啊。
正僵持間,後堂又走過來一位年紀稍長的婦人。
婦人身著深紅色褙子,藏青色馬麵裙,頭上手腕上鎏金滴翠。
她身邊還跟著好幾個穿著體麵,行止有度的丫頭,一看排場就不小。
黛安正暗忖來人是誰,婦人緩緩開口。
“幼娥,這就是你說的歸燕坊之人?”
“夫人,正是。”幼娥態度恭敬,卑躬屈膝。
“不過這丫頭隻是區區一個燒火丫頭,實在配不上跟您說話。”
婦人抬手止住幼娥。
“無妨,我且問你。”
“舞樂本高雅,為何你們卻要用這陰私手段攬客?”
“豈不是,自甘下賤!”
她說話語調雖不重,卻透出一股威嚴,再加上幼娥稱其為夫人,黛安隱約覺得這必是位官太太。
可平白無故,她怎麼跟她說這些話。
“夫人所言極是,舞樂確實高雅。”
“歸燕坊諸人也都本著這一本心,不知夫人所說陰私手段是指?”
這不知名的夫人還未答話,幼娥就搶先喝道。
“你這丫頭,還敢抵賴?”
“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你們自己清楚。”
“夫人教訓你幾句,難道還教訓不得了嗎?”
“幼娥姑娘這話,我就聽不懂了。”
“歸燕坊行得正坐得端,並無見不得人的事。”
“有人教訓,我們自然聽著,可若是赤口白牙汙蔑潑臟水,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
“這位夫人,不知從哪裡聽說,歸燕坊有人用不軌手段攬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