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抱了看戲的興致。
她剛回到後宅,知府夫人的人馬就殺到,將知府和幼娥堵在了房裡。
“你……你……”
知府夫人看著衣冠不整的知府大人,和一旁渾身縮在被子裡,恨不得把頭都包起來的幼娥,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簡直是……為老不尊,衣冠禽獸。”
知府夫人雖氣,畢竟還講涵養,罵人也不帶臟字。
“還有你!”
她又指著幼娥。
“還跟我說什麼,藝者高潔。”
“你就是這麼高潔的嗎?”
“虧我還不顧你出身低微,想收你為義女替你抬身價。”
說到最後,她竟淚水漣漣,無法自持。
“來人,替我拿下賤人。”
“夫人,夫人息怒。”
知府回過神來,急喊道。
“不要跟這樂女一般見識。”
“我既不納她,不過是逢場作戲。”
“既是逢場作戲,我這就處置了她,你可彆心疼。”
知府夫人雙眼泛紅,是氣也是淚。
“彆彆,我不心疼,我心疼夫人,夫人彆生氣。”
“但夫人想想,你若是處置了她,可不就是動了私刑?”
“不妥,不妥。”
知府夫人的情緒似乎穩定了幾分。
“你貪戀新鮮顏色,要多少好的我不能替你納了來。”
“你堂堂知府,怎能乾這偷雞摸狗的事?”
“是,夫人教訓的是。”
“此後我絕不再見她。”
“夫人,夜深露重,我們回府吧。”
知府夫人斂了怒氣,卻狠狠剜了幼娥一眼。
“滾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你!”
她說罷快步離去,眾仆從也趕緊伺候著知府跟了上去。
一時間,隻剩下幼娥愣在當場。
她忽然反應過來,從今後就要失去知府這個靠山不說,名聲也全沒了,不由得放聲大哭起來。
黛安依舊在屋簷上,看得撫掌大笑。
“知府夫人,這氣度,我喜歡。”
“沒想到堂堂知府,還是個妻管嚴,哈哈哈哈!”
這次的謀劃在黛安,但實施的都是漕幫的人。
從頭到尾,漕幫的人都乾淨利索,絕不拖泥帶水,也未留下分毫痕跡。
黛安不由感歎萬分。
這是她初次動用漕幫的人馬,小試牛刀居然銳不可當,真是羨慕嫉妒恨。
次日,幼娥被捉在床的消息,從知府真正的後宅開始不脛而走。
不過半天,就傳遍了大街小巷。
反轉來得太突然,民眾紛紛暴露吃瓜本性,津津樂道。
此時流言已經驟然轉向,開始替歸燕坊洗白。
有的說,真正手段陰私的其實一直是幼娥。
歸燕坊眾女都還是黃花閨女,不過是被人刻意抹黑。
還有的說,其實歸燕坊的若漁美麗比幼娥更甚。
不過養在坊中,鮮有人見過。
此外,歸燕坊的涼鶴等人,也是一等一色藝雙絕。
眾人的期待一下子又被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