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小巷,還有像升平樓、碼頭這樣人來人往的地方,顯眼處都掛著歸燕坊眾女的畫像。
甚至還有五女群像,讓人一見傾心,美不勝收。
歸燕坊在驪京著實驚豔了一把。
黛安心情不錯,趁著夜色又煮起了小龍蝦。
謝叔齊拈著一張畫像來到了她身邊。
“你這是循著香味找來的嗎?”
黛安見他,微微一笑。
“你花了那麼大價錢請畫師,就是為了畫這個?”
“還有那些話本子,是你讓人散布出去的?”
黛安點點頭。
“是,漕幫人多,關係網遍布,散播點消息實在方便。”
“再有,你絕對不能低估街頭巷尾大爺大媽的戰鬥力。”
“說故事他們最在行。”
“有時候,他們的自由發揮真的會超乎你的想象。”
黛安想起姑娘們的故事一個個被傳得越來越離奇,忍不住又笑起來。
“最後,就是那些說書人。”
“這可真是,妥妥的自帶流量啊。”
“你做這些,目的是什麼?”
“修正輿論,廣為造勢。”
“廣而告之,是為廣告嘛。”
黛安邊說邊剝了隻蝦,塞進嘴裡,愜意地眯了眯眼。
“我這樣宣傳姑娘們,一方麵是造勢,為了她們不久後的亮相做鋪墊。”
“順便,我又再把幼娥的光輝事跡廣為宣傳了一下。”
“現在幼娥隻怕寸步難行了。”
謝叔齊也不客氣地坐下開始吃蝦。
“所以我該恭喜你,大獲全勝?”
“這才哪到哪。”
黛安難得謙虛。
“還有好多問題沒解決呢。”
她想起被流衣閣拒接定製的舞衣,還有知府夫人對樂女一刀切的厭惡,心裡不由又揪了起來。
——
那日知府等人走後,幼娥跌跌撞撞跑回紅玥軒。
她本抱著僥幸心理,此時不會傳揚出去。
誰知第二天她爬床自甘墮落的事就不脛而走,且越傳越凶。
更有甚者,歸燕坊的名聲忽然就變好了,所有的鍋都在她身上。
她已經好幾日不敢出門,也沒人願意再點她表演。
終於,花媽媽安耐不住,來到了她房中。
“幼娥,你日日藏在房中,也不是個辦法。”
“媽媽恕罪,實在是那日受了驚嚇,又著了風寒。”
花媽媽大咧咧一屁股坐在幼娥房內圓凳上,幼娥忙不迭親自斟茶。
“你可知,外麵的傳言……都怎麼說的你?”
“哎……”
“幼娥,這次,媽媽我再疼你,恐怕也難回天。”
“你自己可想好應對之法了?”
幼娥皺著眉頭,低聲下氣道。
“媽媽,我也是遭人陷害。”
“還求媽媽幫我起複。”
花媽媽聞言冷哼了一聲。
“幼娥,願賭服輸,這次是你棋差一著。”
“我本以為你能成功進入知府後宅,誰知……”
“你這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她嘬了口茶,聲音裡沒有半點溫度。
“你也彆怪媽媽,你要再想在樂坊演出,依你現在的名聲,怕是不可能了。”
“若再想有人能納你,亦是不可能了。”
“既然如此,你就是一步費棋。”
“我紅玥軒,可不養無用之人。”
幼娥一聽,立刻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