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戩手下三五人散去,很快在便將轎子堵在了一個巷子裡。
“你們是什麼人?”
“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攔花轎。”
“我們可是翟老爺家的人!”
為首的嬤嬤還算有點見識,並未被漕幫眾人一身戾氣嚇到。
薛戩使了個眼神,一旁便有幫眾叫道,
“一頂小轎,一個美嬌娘。”
“哥幾個正好想看看這小娘子如何貌美。”
他邊說著話,人早已幾步接近轎子,伸手就要掀起轎簾。
誰知轎旁的嬤嬤‘啪’地拍開他的手,再一聲令下,旁邊的仆從都聚了過來,擋住了漕幫眾人。
“這是翟老爺新娶的小妾,怎能容你們這幫莽漢玷汙!”
“還不速速讓開,否則彆怪我們不客氣。”
“喲喲喲,今天碰上個有意思的。”
漕幫眾人不怒反笑。
“這驪京城內,我還第一次遇到敢跟大爺唱反調的。”
“你這小妾,該不是強搶了人家的好姑娘吧?”
不想被說中痛處,翟家的人立刻大罵道,
“哪來的莽漢村夫,竟敢在這胡言亂語,”
“我們老爺可是正經下聘,跟人家父母娶了女兒來,容不得你們汙蔑。”
“快給我讓開!人來,都給我準備衝出去!”
一時間,雙方互不相讓,劍拔弩張,眼看就要打鬥起來。
薛戩雖不懼漕幫吃虧,但卻不想引起事端,進而傷及姑娘清譽。
遂攔住了躍躍欲試的幫眾,上前一步,問道,
“在下薛戩!”
“不知轎內可是歸燕坊的姑娘?”
他雖有猜測,但不敢直呼其名,畢竟不知內情。
薛戩的聲音不大,低沉渾厚,在詩詩聽來簡直猶如天籟之音。
可她的嘴被堵得嚴嚴實實,奮力掙紮,卻也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什麼歸燕坊不歸燕坊,休要胡說。”
“轎內並無人應你,可見人家姑娘並不認識你們。”
“趕快讓路,耽誤了吉時,可不是你們擔得起的!”
薛戩有些猶豫,僅憑幫眾看到的裙角,確實不能確定轎子裡就是歸燕坊的姑娘,
退一萬步說,轎子裡真是她,她既然不答話,是不是說明是自願的?
想到此,他內心竟升起些異樣的感覺。
翟家的人看他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立時抬起轎子就想開溜。
這可急壞了詩詩,這下錯過,便再無得救的機會了。
絕望讓她陡然生出勇氣,她左衝右突,最後奮力一撲,直接撲出了轎門,將前麵領路的嬤嬤壓在了身下。
仆從見她逃出來,立刻就要把她捉住在塞回去。
詩詩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幾個仆從一時間竟無法將她製。
她一邊掙紮一邊看向薛戩的方向,嘴裡嗚咽有聲。
詩詩衝出來的那一刻,薛戩就看見了她。
他一眼認出被綁的是詩詩,心裡竟鬆了口氣。
下一秒,薛戩一抬手,早已按捺不住的漕幫眾人如猛虎下山衝了下去。
力量懸殊下,不過幾息就製服了翟家的人。
薛戩三步並作兩步,扶起折騰得滿身塵土的詩詩,替她鬆了綁。
“詩詩姑娘,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