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月下(1 / 2)

,黛安不以為意,當著謝叔齊的麵卸下了臉上厚厚的混合物。

她內心對男女之防並沒有那麼敏感,何況她又不是沒穿衣服。

清水洗淨後,露出黛安出水芙蓉一般的容顏。

大概是因為極少見她少女裝扮的模樣,謝叔齊一時間竟呆住了。

披肩的黑發,襯托著她被清水打濕的麵容,微紅的兩腮,嬌俏的嘴唇。

居家舊衣蓬蓬鬆鬆,衣袂在初夏的微風中微微飄起。

謝叔齊平日隻覺黛安大大咧咧,風風火火,都快忘了她其實不過是個豆蔻少女。

奇怪的是,女孩身上的氛圍,從最初到現在,都讓他覺得莫名熟悉和安全。

“你在發什麼呆?”

黛安擦乾臉就看到目光固滯的謝叔齊,好奇地問道。

“無事。”

好在夜色掩蓋了謝叔齊臉上的一抹赧然。

“跟你說一聲,我要去趟南邊,過些日子回來。”

“哦……”

黛安從未想過,謝叔齊有一天會不在。

好在歸燕坊近來一切都已走上正軌,他這個保鏢偶爾消失幾天也無大礙。

“你若有事……”

到底放心不下,謝叔齊的交代就略多了幾句。

“可以去找薛戩,我與他已打過招呼。”

“再不濟,還可去尋君斕。”

黛安聽到君斕這個名字,很是想了一番才反應過來,這是三皇子的名諱。

這謝叔齊好像從最開始起就沒把三皇子放在眼裡呢?

可謝叔齊還是一如既往,即使要短暫離開,也會安排好所有事,既暖心,又讓人覺得可以信賴。

黛安知道,謝叔齊此次離開,必是有了關於他身世的線索。

“恩,我都知道,那你一路小心。”

第二日起,黛安便開始在驪京附近搜尋花田。

不拘什麼花,隻要有適合種花的田地,她都會去考察一番。

不幾日,她便用雙腳丈量了驪京好幾遍。

可情況並不樂觀,花田大多是富庶人家或官宦人家私產。

這個時代,種花並沒有成為一般人謀生的手段。

驪京周邊廣袤的土地,隻有人種糧食,並無人種花。

或是有祖祖輩輩流傳下來伺候花的手藝的,也都在大戶人家裡當園丁。

三皇子在府中聽完飛鸞的報告,聽說黛安這幾日不顧歸燕坊諸事,而且四處尋訪花田,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其中緣由。

三皇子一項是個行動派,既然想不到,就叫來問問。

不過一頓飯的功夫,黛安就跟著飛鸞走了過來。

也不知道飛鸞在哪找到的她,隻見她渾身泥濘,褲腳都沾濕了。

“這麼著急叫我來乾嘛?”

黛安顯然是因自己正在做的事被打斷,隱隱有些怒意。

可三皇子就像沒看見一般,淡然地喝著一杯茶問道。

“你這是去種地了?”

“還是去逃荒了?”

黛安不想回答這種愚蠢的問題,飛鸞火急火燎來尋她時,也不說什麼事。

害得她以為三皇子出了什麼事,不顧形象飛快趕來。

誰知三皇子好端端的,還因此打趣她。

這個死直男,注孤生!

見黛安不理他,三皇子主動問道,

“聽說你最近不務正業,放著樂坊的諸事不管,而是天天跑出城去。”

“你且說來聽聽,你這是打算乾什麼?”

黛安顯然是沒想到,她這樣一個小人物,還勞動了三皇子派人盯著,不由得瞪圓了雙眼。

說好的把情報部門借她發展輿情,怎麼反倒盯起她的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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