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若成,豈不是一箭雙雕,哈哈哈哈。”
果然玩弄權術,才是這位太子殿下擅長且感興趣的事。
知府回到府中後不久,就有個全身穿著黑衣的男子來找他。
男子自稱秦晨,奉了太子之命,來辦歸燕坊這事。
秦晨看上去寡言冷酷,知府也摸不清他的深淺。
不過簡單說了兩句話,知府就被此人的威壓震得出了一身汗。
聽說此人是太子手下第一得用的,但他卻沒有明麵上的官職。
知府找不到又帶他見了幼娥,得到這些信息後,秦晨就離開了。
——
歸燕坊這邊,謝叔齊醒來已經幾天,身體恢複得很快。
但他也清晰地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他這次去南邊,本來是打算找回自己失落的記憶。
可卻沿路遭遇刺殺,次數之多,在他意料之外。
直至他到達南邊蠻夷之地,甚至也遭遇伏擊,隻怕是有心人早在等他。
更隻怕,那些讓他聽到的,有人知其身世的風聲,也是人家的陷阱。
他是忘記了他的過往。
但不代表,其他人,尤其是他的仇人不記得。
因此,他突兀地出現在歸燕坊,就給了這些人新的機會。
也給歸燕坊帶來了不可估量的危險。
若按黛安推測,他與三皇子關係匪淺,要殺他的人又與太子有關。
那麼他,甚至是歸燕坊,就即將卷入一場巨大的爭端。
至少目前看來,他們要想在這爭端中全身而退幾乎是不可能的。
他痛定思痛,決定等傷好之後就徹底離開歸燕坊。
要按著他之前的行事方式,此事他是必定不會提前知會黛安。
那黛安要麵對的,可能就是他的不辭而彆。
可這一次,他不知怎麼,內心一直有一個聲音告誡他,一定要告訴黛安。
所以他猶豫再三,還是跟黛安攤了牌。
謝叔齊仍舊住在黛安房中。
這樣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其實也給他帶來了一些壓力。
當然黛安是渾不在意的,不就是男女合租嘛。
“你是說,你又要走?”
黛安有些驚訝地聽到謝叔齊說又要走。
“等等,我捋一捋。”
“你剛剛回來,受了重傷,傷還沒好。”
“你就要走,走去哪?”
謝叔齊想了想,老實說道。
“去哪,還不確定。”
“也許還是會去尋找我的記憶。”
黛安有些不解。
“你為何不直接問三皇子?”
“他必定知道你的身世。”
謝叔齊抿了抿嘴,他大概也知道這是最簡單的方法。
但他不敢信,他不敢信任何人。
這段時間記憶的空白,以及所遇到的各種刺殺,讓他養成了對所有事都質疑的習慣。
而且他最近,好像恢複了一點點記憶。
可那記憶都是散碎的,片段的,模糊而詭譎的。
甚至讓他有一種感覺,這些記憶,根本就不是屬於這個時代的記憶。
可他分明又是這個時代的人,怎麼會有不是這個時代的記憶呢?
這讓他更加混亂,更加不敢輕易相信所謂‘彆人告訴他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