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烏雲再次遮住月光,淵蓋蘇文緊張地看著四周的兵馬。
“速戰速決!”蘇定方說著。
四周潛伏著的唐軍朝著淵蓋蘇文殺去,在人數的壓倒優勢下,苦苦支撐的幾個高句麗人吃力護著淵蓋蘇文。
程處默把刀架在淵蓋蘇文的脖子上,“淵蓋蘇文,你跟我們到大唐走一趟吧。”
“你殺了我吧。”
“你死不死現在不是你說了算了!”顧青桀驁地看著淵蓋蘇文,“說吧,解八兩是不是就在城裡。”
“他不在,他跑了!”淵蓋蘇文看了眼程處默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
“他倒是比你聰明多了。”看著平嚷城的戰事已經接近到了尾聲,顧青指揮著人說道,“我們先回去吧,接下來的事情我們不要插手了。”
“好!”蘇定方也看明白了,這場戰事的主將還是李勣,要殺多少人還是李勣說了算,這場戰高句麗要死多少人也是李勣說了算。
顧青看著炮火連天的平嚷城一路往軍營走去,戰爭從來不是仁慈的,戰爭是吃人的,是殘酷的,血水浸染了整座平嚷城,一夜過去是無止境的哀嚎,高句麗畢竟是高句麗,他們不像是吐蕃,也不像是突厥,或者大食,他們隻是一個小國,這一次不過是大唐對高句麗的一次教訓,敲山震虎,這一戰平定之後就是倭國與高句麗的事情,棋子已經布好了,就可以動了。
程處默將淵蓋蘇文扔在高句麗王的麵前,坐在一旁喝下一口涼水說著,“想怎麼樣你看著辦,但是不要把人打死了,留一口氣還要帶著他去長安呢。”
高句麗王看著趴在地上如喪家之犬的淵蓋蘇文久久不能說話,安靜的軍營中很多人都圍觀者高句麗的這對君臣。
“嗬嗬……”淵蓋蘇文一聲怪笑。
高句麗王揮起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淵蓋蘇文,是你毀了高句麗!”
“少給我立罪名!”淵蓋蘇文大聲罵道,“你就有資格做這個高句麗的國君嗎?你不思進取,你一天到晚就知道你認為的那些仁政,就知道和那些所謂大臣喝酒,你從來就沒有想過怎麼讓高句麗變強!”
啪!
又是一個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淵蓋蘇文咬牙繼續說著,“新羅百濟,對我們虎視眈眈你視而不見,連扶餘來侵擾你還和他們交好?你不出兵,你不打仗,你就隻知道安於現狀!你有什麼資格讓我承下這個罪名,和我相比你又好的到哪兒去!”
“你閉嘴!”高句麗王毆打著被捆綁著的淵蓋蘇文,“是你把高句麗天翻地覆,是你的自傲,你的狂傲,你的自大,你的愚蠢!”
“是你帶來的大唐軍隊!”淵蓋蘇文盯著高句麗王,“是你!你若是能把王位讓我給,高句麗會成為今天這樣嗎?”
誰都在說著誰的過錯,隻有顧青知道高句麗的形勢原本就是一個炸藥桶,隻是點燃了引線,這就是權謀的高明之處,高句麗的權謀和中原相比隻不過是小兒科。
這就是弱國與強國之間的區彆,在這個冷兵器時代,更是如此,當一方有了絕對強大力量的時候碾壓你是遲早的事情,要毀滅你與你何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