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風很烈,十多萬天竺人大軍站在大風中淩亂,唐軍一開始的進攻讓人有些措不及防,可是剛沒打多久對方就突然收兵了,搞的人不上不下,眼下派出去找大食求援的人也一直沒有回信,連大食兵馬的一根毛都沒做瞧見。
大唐人還把幾個怪家夥放在的軍前,讓一眾天竺人不敢靠近,之前交鋒的時候就見過這幾個大家夥的威力,實在是不敢接那妖法一般的東西。
好難受,好頭疼!大食人到底去哪兒了?
一整夜,顧青這裡都在布置兵馬,將五萬人的大軍,硬是撐到了十萬人的樣子,密密麻麻在河道麵前拉開了陣仗,火把照亮了河岸,遠遠就可以這裡的動靜。
程處默在寒風中縮著脖子,看向顧青的脖子上掛著的圍巾,“借我使使?”
“不給!”顧青果斷拒絕,“這是我家丫頭給我親手織的。”
“不稀罕。”說罷,程處默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搗鼓來一些布頭也圍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後一口烈酒一口餅充饑,吃完之後又把裝了烈酒的水囊扔給楊勝,“楊壯士,喝一口暖暖身子。”
“多謝!”楊勝喝下一口烈酒,又遞給薛仁貴。“怪冷的,喝一口吧。”
薛仁貴在冷空氣中長歎一口氣,化成一團霧飄散,往嘴裡灌著烈酒想讓身體暖和起來,這鬼地方的晝夜溫差實在是太大了。
所有士兵都裹著衣衫,一邊抖著身體讓自己渾身上下可以暖和起來,一邊盯著前方隨時可能會出現的大食人。
到了夜半三更,河對岸終於有了動靜,幾個大食人的兵馬在河對岸出現。
薛仁貴立刻拉弓朝著來人射去,對方一晃而過便離開了。
“可惜風太大,沒射中。”程處默說話道。
“剛剛是大食人的斥候。”楊勝說話道,“他們是來看看情況的,說不定眼下他們就知道我們在這裡擺開了陣仗。”
“全軍戒備,準備戰鬥!”程處默大聲吆喝。
又過了半個多時辰大食人的兵馬斥候又是在河對岸一晃而過便離開了,接連三個時辰,大食人都是派斥候前來查探,沒有要打過來的意思。
“這是什麼意思?”程處默猶豫著,“大食人被唬住了。”
“又過去幾個時辰了?”顧青問想薛仁貴。
“老師,已經過去兩個時辰了,天快亮了。”薛仁貴回話道。
“半個時辰,本個時辰,半個時辰,一個時辰,一個時辰。”顧青算著每次斥候來探軍情相隔的時間,這一次距離斥候的再次到來已經過去兩個時辰了還是沒有見到對方的斥候。
第三個時辰,才看到大食的又一個斥候前來,連河對岸都沒到隻是望了一眼就離開了。
“可以了。”顧青對程處默說著,“他們已經上當了,咱們回去殺天竺的人!”
“啊?”程處默回過神,又說道,“什麼意思?”
“大食人已經知道了這次的軍報是假的。”楊勝解釋著,“大食的第一次支援受到了伏擊,第二次軍報他們一定會疑心,幾次派來斥候刺探虛實,我們大唐的軍隊都已經在這裡了,他們會怎麼想?”
“大食人會懷疑我們是故作樣子,但是他們也會懷疑天竺人是不是已經敗在我們手中,與其與我們正麵交鋒,不如守在波斯!與其猜著天竺是不是已經輸了,現在不如就當天竺已經敗了。”薛仁貴也解釋道。
“我明白了。”程處默回話說著,“大食人是寧在河邊釣魚,也不下水抓魚!因為他們怕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