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陳觀主突然語窒,轉而笑道:“這天色不早了,貧道該走了。” 說完話,這個陳觀主拎起包袱,急急忙忙離開,看著架勢是準備好逃命了?陳觀主離開之後的半個時辰,有一個中年婦女前來,見到顧青也是一陣詫異,“這位小道士,陳觀主在否。” “那家夥啊?”顧青對她說道:“早就走了,走得還挺急!” “這個老不休混賬果然跑路了!”中年婦女急的跺腳,“敢問小道士,他跑哪裡去了。” “往這個方向去了。”顧青指向陳觀主離開的方位。 “彼其娘之的!”中年婦女掄起衣袖,從身後抽出一根擀麵杖,“睡了老娘還想跑,吃乾抹淨不認賬的混蛋,就知道他不想娶我!” 顧青:“……” 中年婦女就要離開,又收住腳步說道,“多謝小兄弟提點,待老娘取了他狗命再來謝過!” 那中年婦女甩開膀子,奮力直追,一路跑幾下子就沒影了…… 長歎一口氣,顧青望向長安,“這大唐的民風果然彪悍!” 長安,甘露殿中魏王李泰正在向李世民訴說著這次遠遊的經曆,李泰說著,“父皇,兒臣此次出行還遇到了一篇好詩文。” “青雀這次不僅找到了孫思邈,還剿匪又遇到了好文章。”長孫皇後看李泰笑著說道:“陛下,我們不妨來聽聽是什麼好詩文。” 李泰眼睛一亮,看向一旁麵無表情的太子李承乾念道:“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裡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 上半闕一出,李世民剛端起茶杯又放下,“好悲愴的句子。”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裡孤墳,無處話淒涼。”長孫皇後也點頭,“隋帝殘暴不仁,中原大戰四起!這中原又有多少千裡孤墳,又有多少的無處話淒涼。” 李世民的雙手在顫抖,想著戰亂而死的百姓在墳前哭泣,不由得心中悸動。 李泰接著念道:“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鬆岡。”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李世民歎息,“好絕的句子,戰亂之中又有誰不想著妻兒家人,好一句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李泰朗聲說道:“如今大唐四海升平,願萬世百年,再無千裡孤墳,無處話淒涼,再無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這詩文是何人所作。”李世民問道。 李泰猶豫之下又悄悄看了眼默不作聲的李承乾,“此詩是兒臣在潼關外發現,刻在一座石碑上,沒有題名倒是有落款,小生顧青到此一遊。” “顧青?”李世民思索著,“耳熟,朕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甘露殿很安靜,隱約還能聞到墨香。 “陛下恐怕不記得了。”長孫皇後低聲說,“一首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同樣是沒有題名隻有落款,小生顧青到此一遊。” “朕倒是想起來了,那一份討巧的奏章。”李世民嗬嗬一笑,“看來青雀此次遠遊收獲不小,凡事要謙恭而學。” “兒臣有個不情之請,還請父皇應允。”李泰接著說道:“兒臣想在府邸開建文學館,此次遠遊兒臣發覺大唐之大,人外高遠。” 李泰的這個要求長孫皇後沒有什麼反應,十三歲的太子李承乾眼角看向李泰,說是開文學館實則是想給府中招攬門客。 甘露殿的氣氛凝重了好久。 “結識名仕倒也是一樁好事。”李世民點頭,“朕應允了。” “多謝父皇!”李泰躬身說道,“兒臣告退。” 對於顧青,李泰沒有說太多,文學館第一個要招攬的人就是顧青,不論好壞,一定要把顧青抓在自己手中,要是落在他人手中顧青必然是一個大患,手槍這個東西誌在必得! 長安城外小道觀,顧青正在專研自己的發財之道,而孫思邈正在研究病理,師徒而來各乾各的極為和諧。 從第一天的銷量來看茶葉確實不好賣,顧青想著賣點什麼東西,道觀裡還有一些竹簡,雖然漢朝時期就有了紙這個東西,不過到了如今也隻是富貴人家才用的起,宣紙,花紙,什麼的……貴的要死,思索著造紙術是怎麼做來著。 第二天,天還沒亮顧青就起床去了山裡砍竹子,一路上還能看到不少農民已經在田野裡勞作,還有不少婦女在采摘野菜。 砍了一些竹子,顧青背著一大筐回到自己的小道觀開始實驗紙漿,孫思邈也早早起床看見顧青鼓搗個沒完,心中想著陳觀主的話,這個陳觀主觀相的本事非常了得,顧青有帝王相,主天下興亂?到現在孫思邈還是覺得顧青除了一個死要錢的臭德行也沒做現哪裡有帝王相。 紙漿這個東西不好做,試了幾次做出了來的紙都薄如蟬翼完全不能用,改變了原料的比例,紙這個東西到了宋朝之後技術就已經很成熟了,那個時候書本流傳的很廣泛,一輪散漿又是打漿,忙的不亦樂乎。 紙漿的原料很重要,本想著用明朝時期的紙漿做法,可是實驗了幾次都失敗了,想著原因顧青再次改變了紙漿的比例,加大了原料後紙漿開始變得凝稠,在木板上鋪開放在陽光下晾曬了兩個時辰。 打了一個盹,顧青拿起晾乾的紙,“好像太厚了。” 表麵非常的粗糙,不透光,比現在那些一戳就破了紙來的好吧,掄起衣袖顧青開始照著這個比例乾活。 當地的村民路過這個小道觀,看到道觀前放著一塊長十多米的木板,上麵正在晾曬著東西。 “乾啥呢!” 聽到一聲話語,顧青嚇了一跳回頭看去是楊勝,“你走路能帶點聲嗎?” “我喊了你幾聲了。”楊勝抱著刀一副酷酷的樣子,“你一直在傻笑,還流口水了!說什麼大房子,什麼美女。” “我說了嗎?”顧青擦去嘴角的口水。 “說了!”楊勝鄭重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