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過去了,顧青做事的方式方法我們都看透了。”房玄齡端起茶聞著茶香喝下一口,“他就是一個俗人,一個又懶又愛錢的家夥,對他來說權力是惡臭的,對他來說家和金錢是第一位,誰敢禍及顧青的家人,顧青即使不能將對方碎屍萬段也會傾覆整個天下來毀了對手。”
“他是一個偏執的人。”長孫無忌定下論述。
“他確實是一個偏執的人。”房玄齡在這一點上沒有否認,“往往經曆過人生低穀的人,對某些事情會非常的偏執,對某些原則會堅守到底,要說顧青這些年有什麼低穀的一段時間,唯一一件就是顧青與皇家之間的矛盾,一種讓顧青無可奈何的矛盾。”
“所以顧青拉起了三卿的製度,用臣權來限製君權。”
“沒錯。”房玄齡點頭,“說句實話,顧青這麼做可能是有帶著一點私心的,不過這麼做的好處也有,自古以來昏君暴君一直都有,我們不能保證以後的李唐江山的君王如何如何,李唐江山還能延續多少年月,但是有了三卿製度在,即便君王不上朝三卿也可以總覽朝政,治理天下,你發現沒有李承乾好長一段時間都很頹廢,幾乎不上朝,但是朝中的事情還是井井有條。”
聽房玄齡說道這裡,長孫無忌神情出現了變化,“照你這麼說顧青的野心就太大了。”
“你是一個老謀深算的人,我們經曆了這麼多起起落落,雖然不知道你趙國公的心思,但是老夫早就已經累了,很累很累了,臣權製衡了君權,若是君王不早朝臣權甚至可以架空君權,顧青的這一招掐在了皇家的喉口上。”
“如果真像你說的,皇家不過是天下人養的……”
“打住!”房玄齡打斷他的話,“你的想法我知道,其實也不見得你說的那樣,隻要君王肯努力也肯走入朝堂之中也是可以左右朝政,隻是三卿的存在會一直給君王壓力,君王不上進遲早會被架空,君王想要還政與自己,必須親身進入朝中的決斷之中,帝王家想要不被成為一個形同虛設的存在,就必須要學會把控朝堂。”
“說了這麼多,你還是沒有說道最重要的一點。”長孫無忌把茶杯放下,呼吸著這裡的煙火氣,“相國這個位置!帝王,相國,三卿,六部九寺十二衛府,你總是再說三卿,但是相國的存在不得忽視,也是很重要的一點,不可忽視。”
“相國這個位置固然重要,那就要看顧青怎麼走了。”房玄齡又說道,“顧青走了之後誰是相國,到底還有沒有相國。”
“你什麼意思。”長孫無忌聽出了端倪。
“咱們都在朝堂這個大染缸裡遊蕩了這麼久了,有些話我不必說的太明白吧。”
“還是你比我看的更加明白,顧青要走,怎麼走?你都已經想到了,我卻還在遊離間猜想現在的局麵,你已經想到幾步以外,是我長孫無忌不如你房玄齡。”
房玄齡啞然一笑,“你沒有不如我,隻是如今你我之間的心境不同。”
“心境。”長孫無忌又喝下一口茶水。
顧家很熱鬨,宴席開始顧家的院落裡坐滿了人,隨著褚遂良上官儀與許敬宗來了,該來的也差不多都到了。
“我也要讓我家媳婦再生一個。”程處默大嗓門說著話,“孩子多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