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轉西,紅日微斜。七個相互扶持的身影從村口一步步挪動到在此等了一天的白言和大師身旁。
“我們……完成了!”戴沐白覺得眼前附上了一層薄紗,看不清麵前兩人的麵容,但他被唐三和馬紅俊攙扶著,俊臉上拉出燦爛的笑容,“七個人,一起……”
話音未落,七人幾乎同時倒地,暈了過去。
“不拋棄,不放棄嗎,”大師一貫僵硬的臉上露出一縷柔和,“好,很好。”
“大師,你也很好,夠狠。”弗蘭德帶著趙無極和其他幾位老師悄然出現在大師身邊,翻著白眼看著第一時間過去扶住唐三和小舞的白言,“現在心疼了?”
“小舞已經大了,我不太方便,就麻煩各位老師了。”不理會弗蘭德,白言抱起唐三。
“喂白言你這是區彆對待!”弗蘭德吹鼻子瞪眼。
“弗蘭德你的四隻眼睛是長來做擺設的嗎?”大師噎了他一句,對白言揮揮手,“快帶他過去吧。”
翌日,新的一天,新的生活,在大師和白言的強強聯合下,史萊克七怪終於迎來了地獄式的訓練。
上午依舊是白言的戰鬥技巧訓練,下午則是大師的體能特訓。
上午才被白言進行雙方隨機組合,一對一,一對二,二對二,三對三,三對四……然後挨個被白言溜上一圈,一一指出對戰中的不足。下午就被大師層出不窮的手段淹沒,負重,登山,下水,障礙,泥地,周而複始循環往複。
每隔兩三天白言和大師就要一起複查成績,先來幾場對戰,大師會提出一些特殊的要求,比如允許使用什麼樣的魂技,不允許使用什麼,有哪方麵的製約。
接著就是幾人一起被白言或者趙無極或者彆的老師摩擦。被老師們打敗都還好,畢竟大家等級擺在那裡,那麼懸殊的差距也沒人想過要贏,失敗了也隻是暗暗決定更努力地訓練。
唯有白言,本身等級和他們相差不是太過懸殊,卻每次都憑著技巧擊敗他們,還要大開嘲諷,把眾人氣得夠嗆,連寧榮榮和奧斯卡兩個輔助魂師也沒有幸免,偏偏他每次還一副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樣子。
其實白言贏得遠遠沒有表麵上那麼輕鬆,畢竟他麵對的是一群每天都在進步的天才,一群每次都有新招的怪物,尤其是唐三和小舞,好幾次把他逼入險境,然而薑還是老的辣,以白言混魂獸界那麼多年,除了本身的技巧之外,他更熟練的其實是戰鬥中故布疑陣,再加上等級壓製和天賦的移動技巧,才能保持不敗。
奈何他嘴炮能力實在太強,還尤其照顧小舞和唐三,從**到精神都把七怪打擊的夠嗆,所以現在白言已經成功取代趙無極和院長成為眾人夜裡紮小人的對象,真是可喜可賀。
三個月的地獄式訓練過去,戴沐白已經沒精力去和朱竹清培養感情了,奧斯卡有追求寧榮榮的心卻沒有那個力,馬紅俊瘦了兩圈,一次都沒有前往索托城解決他那壓不住的邪火。而唐三從鐵匠鋪買來的爐具早已送到,他卻沒時間去鑄造暗器。就連鐵匠鋪已經完工的第一批零件都還沒時間進行組裝。小舞也已經很久沒有來粘著白言了……她怕她忍不住弑兄啊!
三個月的訓練終於完結,在白言和大師的討論下,決定放他們一周假,堅毅如七人聽到這個消息內心也不由得生出一種“人間還有真情在”的感覺。
“行了,你們那是什麼表情。”白言忍俊不禁,“就這樣吧,一周之後再來這裡集合,這幾天是拿給你們休息的,彆到處惹事……就算惹事也處理好了,彆留後患。”眼神還重點照顧了小舞,馬紅俊和唐三。
看小舞和胖子就算了,為什麼還要看我!唐三用眼神發出無聲的抗議。
白言回以微笑。
所以說小三還是心太軟了,第二天正好碰見馬紅俊五人偷偷摸摸離開學校,怕他們出事而尾隨跟上的白言在心裡歎口氣,靜靜地隱在角落,任由地上生不如死目光怨毒的不樂呼喚同伴。
{“不樂,對不起了。不趕快切掉,恐怕會更嚴重。”綠光一閃,手起刃落,噗地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掉落在地。詭異的是,不樂卻並沒有發出一絲聲音,隻是眼中卻流淌出了屈辱、怨毒地淚水。“我要報仇,我要報仇,我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白言聞言眸光一閃,武魂附體。
不樂三人眼前鬼魅的白影,就成了他們在世上看到的最後一幕。
“白言。”唐三在學院門口等著他,“你剛才就在旁邊?”
白言挑眉,“你居然可以看破我的潛行?”
“那倒沒有,我隻是一直有種你在身邊的感覺,就在這裡試著等了下。”唐三搖頭,又猶豫望著白言,“不樂他……”
“結這麼大仇你們還放過他,要是他有任何惹不起的靠山,今晚我們學院都會被一鍋端了。”白言靠近他,身上剛殺完人的戾氣還未完全散去,把唐三逼得呼吸一窒,後退一步靠在牆上。
白言一手撐在唐三耳邊,低下頭靠近唐三,在對方的注視中,緩緩展開一個略帶殺氣的邪笑,“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低啞緩慢的聲音和溫熱的呼吸一起鑽進左耳,仿佛又回到那天白言幫他檢查八蛛矛的時候,那極儘溫柔的手輕撫過……唐三心下一緊,直直地盯著白言的雙眼。
唐三的眼神晦澀不明,白言無法讀懂,他和唐三對視片刻,轉身離開,“早些休息。”
“……”唐三看著融入夜色中的白言,沉默許久,等內心的悸動平靜下來以後,才離開大門回到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