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化險為夷(2 / 2)

蕭鈺的目光隨李鴻禎落到明德帝身上,袖中玉手早已攥成拳,寸長的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

她在賭。

“李愛卿當值數十年,你的醫術朕不言而信,當是在鈺兒之上的。鈺兒頃刻便能識出來下了定論,李愛卿莫要謙虛。”明德帝擰了擰眉,目光深不見底。

他麵色慍怒:“你給朕查清楚,朕絕不允許任何人在眼皮底下為非作歹!”

李鴻禎忙應是。

一番折騰後,他說:“陛下,藥渣中混了兩味性質相斥的藥材,能致人死。”

兩個太醫淚眼還未乾涸,兩股顫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明德帝眼神陰騖,厲聲開口:“成何體統!來人!欲謀害皇後,今日當診的人全部拖去刑部,淩遲處刑!”

一聲令下,殿外的侍衛迅速進來拖走了渾身癱軟的太醫。淒慘的求饒聲如同蒙了一層霧,隻有滂沱夜雨聲清晰縈繞在蕭鈺的耳畔。

昏黃的燭火下,蕭鈺額角迸沁的冷汗依稀可見。

她算對了。

她若活著,明德帝暫時不會擺明了與她為敵,鎮國公一家可還垂涎著長寧公主這塊肥肉。

右肩處的傷口襲來鋪天蓋地的疼痛,她看著地上的那團狼藉沒有說話,唇角勾起一絲譏諷笑意。

能坐上皇位的人,總有一套欺罔視聽的本事。

她的父皇,一點兒也不心疼母後和她的命。

*

院內蟬鳴聒噪,樹椏縫隙漏下的陽光被篩成了斑駁的銅錢,落在窗牖上。

蕭鈺雙眸緊閉,弓樣的眼睫不停地翕動著,額角滲出一層薄薄的細汗,隨即一個激靈,猛地從噩夢中跌了出來。

頭頂的錦繡綾羅帳將所有的熱烈都隔絕在外,周遭光線柔和舒適,蕭鈺的胸口劇烈起伏,她平躺著緩了緩神。

渾身的骨頭如同被搗碎後又重塑,她忍著肩膀的酸痛不適,偏頭撥開肩側雪白的衣物,傷口已經包裹了乾淨的紗布。

“公主,您醒啦!”侍女春雨小聲驚叫,她輕輕掀開了帳幔一角,刺眼的陽光沒有溜進床幃。

蕭鈺揉了揉額頭,“什麼時辰了?”

“快午時了。”春雨邊扶她坐起來邊問道:“公主可覺得好些了?您連夜回宮,受傷淋雨又拖著身子守了皇後娘娘一夜,硬是昏睡了兩天,眼看著退了熱卻不見醒,奴婢還尋思著再去找太醫一趟。”

蕭鈺不放心旁人,忍著傷親自寫方子、煎藥。明德帝後半夜便移駕養心殿,她守到了第二天清早雨停,天際吐魚肚白,終於撐不住疲軟的身子暈了過去。

榻上的少女不施粉黛膚色卻如朝霞映雪,一頭青絲如瀑垂下,受傷生病的緣故,她的臉有些憔悴,粉唇乾裂。

“公主,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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