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執棋之人(2 / 2)

未等蕭鈺答話,景珩兀自道:“也是,皇帝老兒和太子老狗本就不是好人,入不了公主的眼很正常。”

他的語氣中有輕蔑和嘲弄,不把這些金貴的皇室人放在眼裡。

景珩俯下身,將方才那把利刃的刀柄遞入蕭鈺手中,又湊近她的耳畔道:“本侯倒是不介意關鍵時候當公主的一把刀。”

這動作曖昧不已,蕭鈺卻麵色如水波瀾不驚,她朝旁邊退開一步,拉遠了二人的距離:“老侯爺的事,本宮會助你徹查。”

景珩看著麵前這少女,她生得清冷漂亮,那雙杏眼明朗得如兩顆琥珀明珠,藏著驚濤駭浪。明明才是年及十七的小皇女,卻仿佛曆儘千帆般沉穩。

他沒忍住,探手撚去蕭鈺烏發上那片粘了許久的葉子。

蕭鈺不為所動,“觀棋者不語,但你我可以一同執棋。”

她麵上噙著笑意,握住刀柄將刃抵上景珩脖頸間,出口語氣一反最初柔聲溫婉,冰冷似碎瓊亂玉,削肉剔骨:“還有,請景侯爺注意分寸,本宮不喜歡這般受製於人。”

說完她收了泛寒的刀刃,頭也不回地走了。

林間很靜,偶有風刮過,景珩能清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那雙杏眼如煦風,當看向他,如同初陽照過終年陰霾籠罩的深山,煙消霧散,林海濤聲久久不絕。

他看著遠去的蕭鈺漸漸出了神,須臾,無奈歎了一聲。

墨玦駕著馬車往公主府去。

春雨對景珩仍心有餘悸:“那景侯爺太放肆了些!竟敢拿刀指著公主!”

她又撇了眼蕭鈺上馬車後隨手扔在小桌上的那柄匕首,“公主,他若真對你做些什麼……”春雨一陣後怕,眼眶微紅,險些哭了出來。

夏嬋雖知曉蕭鈺不是那般莽撞之人,卻也生怕那景侯爺腦子一抽,做出什麼事情來。

蕭鈺見她二人愁眉不展鬱鬱寡歡,開口勸道:“莫擔心,我惜命得很。”

她是醫者,一來見慣生離死彆;二來死過一次,更加知曉生命的可貴。

蕭鈺手中拿著一本“大夏正史”,記載著自開國以來的所有大事件。醫書上輩子已經讀了許多,今生閒來無事時,她會閱讀諸如史書一類的書籍,甚至兵法。

起初作為四皇子的蕭承與陳清越青梅竹馬,年少情深,陳清越及笄後便入府為王妃。

彼時太子立長不立賢,太子不堪大用,諸子奪嫡,廣結黨羽。蕭承為幾位皇子中最賢能之人,手中權勢卻不比其餘皇子。

蕭承娶右相劉氏之女,右相倒戈,朝中勢力再次洗牌。

後四皇子蕭承登基,改國號為“永元”,立陳氏為後,劉氏為貴妃。

永元二年,帝後育有一女,便是長寧公主蕭鈺。永元三年,明德帝與貴妃劉氏育一龍鳳胎,便是現在的太子蕭懿恒和安國公主蕭懿姝。

皇子皇女出生不久,貴妃劉氏體弱多病深居簡出,皇後陳氏掌鳳印理後宮事務。群臣上奏,勸明德帝廣開支散葉,遭大罵一頓後駁回了奏折。

自此,朝中皆傳:帝後伉儷情深,琴瑟和鳴。

可真相怎樣?蕭鈺知道,她的母後差點沒走出那個雨夜。

明德帝勤政愛民,但涉及江山和座下的那把龍椅,還哪管什麼夫妻、子女情深呢?

帝王喜權術,生性涼薄。

如今皇室根基逐漸腐糜,明德帝的身子每況愈下,如今表麵風平浪靜,皇城下卻暗流湧動,是一場太子,丞相,簪纓世家權力的角逐。

京中世家林立,藏龍臥虎,他們掌握大半權力,說是地下皇帝也不為過。宮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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