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子馬尾高束,眉眼淩冽,氣度不凡,二人見狀收了收戾氣。
柳娘反問:“這位姑娘說再稱一次,可誰知道他有沒有偷倒出去?”
男子一臉凜然:“我還未開封,稱便是。”
柳娘接過香盒,手上摩挲著檢查封口,這是她親手封的,其中暗藏玄機,絕不會弄錯。
“確實未開過封。”柳娘坦然自若地說。
她底氣十足:“我現在就稱,是否缺斤少兩,大夥兒的眼睛是雪亮的。”
單瞧二人言行舉止,都絲毫沒有心虛理虧的模樣,究竟是哪方鬨事?
柳娘著一身短褂,腰間係著一個藍色的圍裙,看上去十分乾練。她的雙手穩住杆秤,小心翼翼地將那盒香料放在秤盤上。
隨後,她調整秤砣的位置,使其平衡在秤杆上。砣繩星星點點透露出重量,旁的人全神貫注地注釋著,生怕出現差漏。
“不多不少,一百兩。”
她將秤杆上的砣繩捏住,給周遭圍觀的人一一展示,“看看,對不對?”
見那男子麵色鐵青,柳娘懟在他眼前:“可看清楚了?”
男子今日吃了癟不太痛快,心中略有狐疑,但方才眾目睽睽之下,柳娘並沒有做什麼手腳,秤杆上也是明明擺擺的一百兩。
見男子啞口無言,柳娘沒有再為難,給他遞了個台階:“我這是新換的秤砣,準得很,定是你那塊用得太久,長了鏽。”
若將一刻度準確杆秤的秤砣挖去一小塊,則稱東西時讀數比實際的重量大。①反之,秤砣上長了鏽,其重量變大,稱出來的東西要比尋常輕。
男子無話可說,道了歉,在七嘴八舌的議論聲中,抱著香盒訕訕離去。
蕭鈺在一旁靜靜觀望全程,心中總有幾分古怪。
她沉吟思索片晌後,輕輕啟唇:“這香料怎麼賣?”
柳娘見這位姑娘秀雅絕俗,氣若幽蘭,話語間也是說不儘的清冷可人。
想起自己適才與人爭吵的潑辣樣,此時不禁壓低聲音,溫溫柔柔地回道:“十兩銀子百兩香。”
“質量大可放心,這都是我自己製的。”
蕭鈺抬眸,對上了柳娘的目光。像被審視一般,柳娘被這雙美目盯得一怵。
蕭鈺唇角掛上笑,悠悠道:“勞煩幫我稱些。”
“姑娘要多少?”
“要五百兩,分五份裝稱。”
柳娘眼中一亮,此前的不自在一掃而空,咧開嘴笑嗬嗬道:“好嘞!您稍等!”
劉翎冉見蕭鈺下了個大單,吃痛地摸了下腰間的錢袋。
蕭鈺從小在宮裡,什麼好香粉沒用過,莫不是不懂行情,學她買點心的樣子?
“買這麼多嗎?”
蕭鈺看出劉翎冉所想,唇角弧度漸深,語氣閒閒地說:“今日你付賬。”
她又補充道:“買多的拿回府上分著用。”
劉翎冉:“……”
這不是方才自己說過的話嗎?她這般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