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許久終於到了上京,今晚兄弟幾個好好快活一把。”
“你找好了嗎?”
“有銀子什麼辦不成?”有人壞笑道:“我找的那位定比你找的漂亮。”
皆是不標準的漢話。
不知怎地,身下的人突然一動,小腿蜷起,剛巧不巧抵上她的腿間。
兩人皆是一愣。
蕭鈺不知他要做什麼,低聲警告道:“彆亂動。”
身下的人止住動作,卻一直保持曲腿不動。
窄小的箱內霎時燥熱起來,空氣黏稠,加之夏季穿得輕薄,二人隔著一層薄緞,逐漸感受到對方的體溫。
蕭鈺後知後覺明白了什麼,臉上“唰”地灼燙起來。她腦中儘數浮現出京中有關景珩的傳謠,連帶著那次劉翎冉未說完的半截話。
罷了,罷了,《清心經》怎麼念的?
簡直是……刹那如年!
外頭傳來落鎖的聲音,接著墨玦的聲音響起:“殿下,人走了。”
貨箱蓋被掀起。
緊接著一向鎮定自持的墨玦失了態——這貨箱中怎麼鑽出兩個人來?
他幾乎是立即上前去將另一人拿下:“屬下失職!”
貨倉漏進了光,蕭鈺整個人沉穩端方如舊,絲毫沒有狼狽慌亂的痕跡,她理著衣擺,眼尾迤出陰影。
景珩被墨玦反手鉗製住,蕭鈺心中了然,他是故意作罷。若論拳腳功夫,景珩這人深藏不露,誰更勝一籌猶未可知。
眼前人出口的聲音又恢複了往常的偏冷朗然:“……冒犯了。”
聞言,蕭鈺眼睫一抬,幽幽暗光裡對上了那雙清俊的眼,她開口:“放開他吧。”
墨玦終於鬆開鉗住他的手。景珩不疾不徐撫平緊袖上堆疊出的褶皺,暗光下一雙手瘦而長,指骨明晰。
繼而他認真解釋道:“方才我的腿麻了。”
墨玦臉上青一陣紫一陣,十分精彩。
景珩的目光自那方略微褶皺的蓮青色裙裾上移開。
蕭鈺麵色微冷,語調波瀾不興:“知道了。”
她沉吟片刻,揭過話題:“行了,抓緊時間查看這些貨箱,裡頭除了鹽匣可還有什麼。”
墨玦得令,立馬行動。
“倉內貨箱一百有餘,五十箱內裝鹽匣,其餘皆是絲綢布匹、茶葉、瓷器。”景珩正色道:“殿下來之前,我已查探完。”
蕭鈺有些意外,紮那一夥人碼頭卸貨裝倉至她進來,前後不過三刻,景珩已經將裡麵的東西都摸清了?
她卻未叫墨玦停下動作,沒有全然信他的話。
蕭鈺開了腳邊一貨箱:“一箱鹽約莫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