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心甚八則表示用不了一周,保潔的話今晚就可以入職。
正好杏裡忙著拉讚助,他吃完的杯麵缺個保潔去丟。
言出法隨,禦影唯咲——化名沢田悠,就非常適合這個為她單開的“保潔”之位。
-
藍色監獄內,緊張的淘汰考核仍在繼續。
自從進入藍色監獄就鮮少做夢的千切豹馬,罕見地夢到了兩年前的過去。
夢到那個沒有腿傷的中學時代。
在綠蔭草地上儘情地狂奔、放肆地追逐,天地之大,他的夢想和驕傲凝結在這極致的速度裡。
他的十六年光陰都在風中掠過,唯有高速飛轉的足球和他媲美。
是他最好的獵物——
身邊便響起清脆的笑聲。
“赤豹!傳給我!!”
太陽的光芒何其耀眼,就和那家夥的金發一樣。每次散開就能奪走所有人的視線,明明千方百計地嘗試回避,可太陽畢竟就在那裡。
太陽就在他一抬眸、一彆眼、一轉首的精確的每一個角落。
那家夥能追上風。
能讓他不由自主、時時刻刻地都看向那顆太陽。
“交給我啦——我會完美射門的!!”
——好啊,你來試試吧。
他想。
停球蓄勢的瞬間,他其實想了很多。
他想,沢田悠究竟能不能接到?
他想,沢田悠是真的喜歡足球嗎?
他想,為什麼偏偏是沢田悠能剛好地追上他呢?
可他又想了很少。
他隻有一個念頭:
你這家夥,最好真的沒有騙人。
足球在空中劃過完美的弧線,在頂點的瞬間,從千切豹馬的角度望去,它那小小的身體仿佛吞噬了整顆太陽。
此刻,他的獵物不再是足球,足球成為了他的獵槍。
槍口所指,是太陽,是奔跑中的興奮的少女。
足球越迫越近,少女的笑靨也隨之靠近。
千切豹馬漸漸舒展了眉宇,他振起雙臂,開始追逐足球和少女的方向。但在足球下落的軌跡中,太陽又漸漸現了出來。
光輝如常,刺眼如舊。
足球吞沒太陽,隻是他一廂情願的幻想。
千切豹馬怔怔地看著足球,它還在下落,越發接近了女孩。
他的心情便又雀躍起來,微小的希冀如一顆火種。
“沢田——”他想叫她,但沢田悠沒有回頭,任由足球砸了滿懷。
本該接球然後射門的沢田悠居然毫無反應。
她像一塊脆弱的玻璃,在足球砸中的瞬息,“哢嚓”一聲,支離破碎。猶如千切豹馬心臟停跳的猝響,他恨不能立刻飛到她的身邊,可在此時,膝蓋傳來刺骨的疼痛,夢魘一般的撕裂感再次席卷了他的感官。
耳邊的風倏然停止。
取而代之的,是無休無止、無絕無儘的痛。
“豹馬……!”
“天啊,豹馬!快,快送醫院!”
“豹馬,你還好嗎?豹馬,先冷靜下來!”
爸爸、媽媽和姐姐的呼喚次第響起。
還有混亂的警笛聲。
“現在隻剩這個弟弟還沒有做筆錄了,來吧。”警官說,“聽說你是和那個名叫‘沢田悠’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