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默神情微凜,見已經控製不住場麵,隻能沉著臉回到皇帝麵前。
“你有冤?”皇帝打量著二人,“彆在此處驚擾皇後,隨朕去禦書房說。”
鬱闕聽沈彥說過,皇帝是個賢明的君王,除了偶爾聽信蕭默讒言之外,其餘一切都好,鬱闕覺得皇帝會替自己做主。
禦書房內。
鬱闕跪在皇帝身前,將蕭默所作所為全部抖了個乾淨。
“所以臣婦的父親是受人教唆才藏了酒,罪不至死,蕭默卻以權謀私,逼迫臣女給他做妾......”
蕭默麵色陰沉地立在邊上,皇帝幾次聽到要緊處都不免瞪他幾眼,聽完之後抄起桌上的硯台就往他那處砸,不過砸偏了,連蕭默的衣角都沒碰到。
“你這個孽障,既然逼迫官眷為妾!若是被皇後知道,該傷心成怎樣!!”
蕭默麵色冷峻,“臣認罪,還請陛下責罰。”
鬱闕心裡燃起希望,皇帝這般憤怒,是不是意味著自己有救了?她不必再為奴,不必再受蕭默欺壓?
皇帝垂眸看向鬱闕,“你是鬱太師的孫女?”
“回陛下,臣婦正是。”還有這一層師徒恩情在,鬱闕覺得皇帝必定會為她做主。
蕭默孑然而立,不言不語。
鬱闕垂首跪在皇帝麵前,這些時日所有的屈辱將會在今夜結束。
“你出身世家,倒是委屈你了。”皇帝歎息道,“子深就是這般胡鬨的性子。”
皇帝說什麼?鬱闕瞳孔驟睜,瞠目結舌地看向寶座上的男人。蕭默這般十惡不赦,皇帝竟然還這般親昵稱呼他。
“你父親雖然受人挑唆,但他私藏貢酒是真。”皇帝道,“所以子深也沒冤枉他,對麼?”
君王麵前不能放肆。
鬱闕木訥的點了點頭,心裡彷徨無著落。
“眼下你有兩個選擇,第一個,恢複官眷身份,而你的父親則會因盜酒流放。”
“第二個選擇,那便是跟著子深回府,往後不要再提此事,朕也不會責罰你的父親。”
皇帝字字句句都不提懲罰蕭默?!
鬱闕心懸在半空,“陛下,臣婦的父親私藏兩壇酒,按照吏部的律法,不過是罰俸祿罷了。”
皇帝語氣嚴肅起來,“朕吃下酒病了許多時日,你父親又掌管太常寺酒窖。這其中牽扯弑君,朕罰他流放已經是寬容至極!”
“可是蕭默對臣婦侮辱至此,臣婦、”
“你今夜私闖皇後寢宮,朕看在子深的顏麵才不罰你。”皇帝神色不悅。
鬱闕不敢相信,英明的皇帝竟然維護蕭默至此地步,此路行不通,再說下去恐怕惹了君王生怒。她隻能生生地咽下所有委屈。
“臣婦,選擇回到蕭府。”
心急深沉如皇帝,自然猜到了她的選擇,他隻想息事寧人,轉頭又教訓蕭默,“做了這樣的事,竟然還叫人來皇後麵前告你的狀,你帶她進宮,太掉以輕心了,子深。”
蕭默一襲玄袍,身形頎長,始終淡然地裡立在邊上,“是臣的過錯,叫陛下費心了。”
“也罷,隨朕回大殿,今夜家宴你不可缺席。”
蕭默深深地看她一眼,攥過她的手腕朝著大殿走去。
一整個夜晚,鬱闕都魂不守舍,她腦子裡儘是皇帝的那番話,字字句句都在護著蕭默!徇私枉法!
蕭默再並未理會她,一直到宴散之後,她被他牽著登上了馬車。
車門一關,男人狠狠地扼住了她的喉嚨。
“進宮前就想好了要向帝後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