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麵有請第二組表演者,周小青和任蘇溪……”
“表演片段:1942!”
丁誠看著兩人在舞台上的表演,一個是混跡多年的老戲骨,另一個是久經沙場的話劇高手,果然效果很好。
尤其是兩個演孩子的小女孩,簡直是本色出演,一句媽媽你不要我了嗎,全場瞬間淚崩。
最後分離的戲,連丁誠都忍不住熱淚盈眶,最受不了這種母子離彆的戲,簡直……
偷偷看看旁邊,徐文崢也紅著眼圈,張子儀更是目不轉睛,這就是好演員的魅力。
表演結束,全場響起熱烈掌聲,很多觀眾都哭了。這次徐文崢首先開口道:“這才是教科書般的表演!”
“我跟周小青合作過,知道她的實力和水平,最令人驚豔的還是任蘇溪,特彆是摔碎碗的那場戲,乾淨利索。”
“也算是給後麵的選手打個樣。”
聽完徐大導演的鼓勵,張子儀笑道:“你們一個是影視演員,一個是活躍在話劇舞台,第一次合作讓人感覺很和諧,誰也沒有搶戲,給我們呈現出一場精彩的表演,謝謝。”
鏡頭推到自己麵前,丁誠深吸口氣,坦誠道:“平時我是個淚點很高的人,可今天你們的表演,把我給看哭了。”
“特彆是周小青,一上場就帶著人物,雖然沒有爆發戲,但平淡中充滿堅韌,這種潤物細無聲的感覺很高級。”
“我認為真正好的表演就應該這樣,大家不會糾結於他們演的台詞對不對,而是被真情實感徹底帶入劇情,隨著角色一起經曆酸甜苦辣。”
“這可能才是戲如人生吧?”
全場爆發雷鳴般掌聲,不光是送給兩個出色的演員,還有三位導師的到位點評,好就是好,捧上天都應該。
不行就是不行,一針見血,這樣才痛快。
徐文崢突然開口道:“國力老師,您不說兩句?”
“曉剛導演為這部戲籌備整整18年,之前三次想啟動,但緣分都沒有到。”
張國力作為主演,回憶道:“他從沒跟我聊過這個事兒,我也從沒想過要演這部戲,因為我們倆之間不是單純的導演和演員的關係,我們倆是朋友,這個關係已經超越導演和演員的關係。”
“不是因為要演你的戲才跟這個導演好,這樣的關係我也一個都沒有,再說我也很獨立,整天跑來跑去,你要想找我演戲,就算他要找我演,還得提前問有沒有檔期呢。”
眾人哄堂大笑,張國立笑道:“還記得他當年第一次試探著問我,能不能給五個月檔期?我的腦子嗡的一下,忍不住問他,那這中間有沒有空檔去乾彆的事兒?”
“他說,你最好彆。結果一看劇本,就開始掉眼淚,我還從來沒有因為劇本掉過這麼多的眼淚。因為從小學習的地主就是個反麵形象,可這個地主遭災受難,眼淚就止不住地流。”
“他說我跟老東家有很多像的地方,比如做人基本的善良、狡猾卻不失厚道。說白了不就是罵我好說話唄?”
“乾脆直接問他:葛大爺、劉震雲、王朔、我同時掉河裡,你會先救誰?”
“結果他想都沒想直接說:先救葛大爺,最後救我,因為我好說話!”
旁邊的伊一插話道:“我記得當時有媒體報道說,您為了這個角色,足足瘦了二十七斤?”
張國立哈哈一笑,輕鬆道:“剛開始導演就有一個要求:這部戲必須順拍!所有演員要日益消瘦,必須要讓我們與災民感同身受,像真的經曆一場五個月的逃荒一樣,而且同樣是在天寒地凍的10月至次年春天。”
“平遙、長治、太穀、霍州,這都是相隔三四百公裡,隻要轉場一次,至少一天什麼事都乾不了。”
“七八百人的攝製組,十七八個集裝箱的道具,十幾個集裝箱的服裝,加上大拖板車拉著坦克、炮車等等……”
“我們就拖著這些東西,三進平遙,四進長治,要是按照常規方法拍攝,肯定是在一個地方把在這裡發生的所有故事都拍完了,而順拍不但耗時耗力,那個場景還得保留好。”
“不但付出昂貴代價,也讓所有人都精疲力儘。我當年就在寒風裡凍著,泥濘裡走著,有時候演員好,但群眾演員不好,就得一遍遍重來。”
“他們餓得實在沒勁,平時走路都喘著氣,現場錄音說你們彆喘得那麼厲害,但誰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喘得厲害。最後實在受不了,哪能想著表演啊,就想著什麼時候能坐下來,歇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