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誠看著關虎指點江山的狀態,也難怪,這幾年混的風生水起,有實力自然有話語權,對方越牛逼越好,自己樂享其成。
兩天後飛法國,提前已經有不少媒體等候,在花姐的安排下,自己接受某知名媒體專訪。
美女主持寒暄幾句,開門見山道:“聽說為這部戲你整天蓬頭垢麵,甚至連臉都不洗?”
“哎,差不多把,反正本身樣子就這樣,咱也不是小鮮肉。”丁誠輕鬆道:“還是角色重要,而且很多東西都是我要求的。彆小看蓬頭垢麵,每天最少化一個多小時,卸也老半天,最後嫌麻煩,乾脆直接睡覺。”
“當初為什麼要接這部戲?最大難度在哪?”
“還是因為劇本,感覺有很不一樣的地方,而且角色跟以往差彆很大,有足夠空間去展示。”
“至於難處?主要還是跟牛的配合,每天就是情感交流,給它吃好的、整天按摩、說話聊天,最後才能順利拍攝。”
“你對這次入選威尼斯電影節有什麼感想?”
“我一直覺得得獎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彆人對作品的肯定,能入圍已經覺得很奢侈,大家喜歡更重要。就算沒拿獎,對我也是巨大鼓勵。”
“那你如何評價這部電影?”
“作為一部獨立製作,鬥牛值得為它付出一點時間去細細品味。雖然它的形式,人牛相處、臟不啦幾的影像很大程度上影響觀眾的投入,但是在許多電影缺乏自我真實價值觀的如今,我覺得能在諷刺之餘有一些人性深處的溫暖泛出來,真的很難得。”
“能不能說的更具體點?”
“之所以我說這是獨立電影,裡麵很多戲劇衝突其實還有比較大的商業空間可以運作,比如牛二一人鬥四匪保護奶牛、遇見傷兵鬼子路過村子,這些劇情完全可以拍得更妙趣橫生、驚險刺激一些,影片也會因此更好看。”
“但導演強調的是一種命運無常,借鬼子的地雷炸死想殺牛的難民,完全都是巧合,並非本意,從始至終都不想把牛二塑造成為一個英雄,因為在這個故事背景下,他隻是一個被曆史的偶然遺留下來的意外!”
“作為電影中的女主角,你如何評價燕妮?”
“整部電影我個人覺得最來勁的地方都是有燕妮的地方,九兒這個角色的性格跟牛二形成鮮明對比,可惜隻有前言沒有後語,活生生被戰爭切斷,隻能以牛來作為替代,這個感情指代其實很難完成。”
“因為劇本開始提供時她的戲不多,結果把前麵演完以後,她的反應很真實,尤其是打我的那場戲,下手絕對……”
“對,那場戲我印象很深刻,好像是你蹲下摸牛的奶,而她在後麵看,是不是即興發揮?”
丁誠苦笑道:“不是即興發揮,幾乎是快要成真了。她屬於那種可能人本身不是那樣,但拍戲時很快能進入狀態的演員。那場戲是屬於報仇的戲,她就真來,真的打!”
“全景拍完後,拍近景,隻拍到她的臉,而我蹲在下麵給她搭戲,但她突然就啪的一下,用力真的打下來。我後來給導演說,幸好不是拍拿刀來刺我,要不明天絕對送醫院搶救。”
眾人哈哈大笑,丁誠很放鬆,繼續道:“說實話,這是我有史以來最累的一部戲!”
“去的第三天就已經累吐了,每天跑已經磨壞兩雙鞋,整個戲下來,我助理數數足足磨壞三十七雙鞋,山上全都是石頭,比小刀子都厲害。”
“以前拍戲,覺得再苦也苦不過導演,或者苦不過場工,因為場工是在做體力勞動,但這個戲真的比他們還苦。幾乎從早到晚,都是我的戲。”
“本來有場戲,現在好像剪輯掉了,一座山,我要一直的往上跑,五百米的山坡。場工慢慢走一趟,拿著道具走上去,下來後都氣喘籲籲的。而這場戲還重拍了幾次,累的我舌頭都快要伸出來了。”
“感覺這種類似一個人的戰爭模式,應該可以做藝術化的宣傳,也可以做類型化的宣傳,你覺得對影片的希望是什麼?”
“拍的時候沒有想太多,就想先把它拍好了再說。因為難,所以越拍越覺得有意思,我在裡麵幾乎等於獨角戲,隻跟牛交流,可它又沒法給你人性中常有的反應。”
“比如經常還會有些動作或者嗯之類的反應,你就得加上一點即興的東西,特彆有意思。這戲跟以往的不太一樣,覺得很好玩。導演開玩笑說隻要能拍完這部戲,我以後接戲可以不用問對手是誰?”
“甚至是不是人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