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勝自信滿滿道:“我隻會拍攝擅長的東西,為了這個本子,提前專門在警局與民警同吃同住三個月體驗生活,收集查閱所有案卷資料,可以拍著胸脯說:咱們這個戲百分之八十都是真實素材。”
丁誠一愣,這點倒是不容易,通常都是演員體驗生活,導演也去?
“上學或者剛開始拍電影的時候,我會參考這個片子、借鑒那個片子,因為那是學習階段。現在作為成熟電影導演,我要做的就是誰都不學。”
“在拍電影之前,要求自己忘掉所有看過的類似警匪片。如果一場戲的拍攝手法、鏡頭運用,或者整個氣質像某一部片子,必須要改,絕對不希望參考,隻想拍出屬於咱們的警匪片。”
既然確定合作,丁勝也願意跟丁誠分享創作經驗,詳細道:“比如在拍新刑警故事2013的時候,曾經和公安部的宣傳局開過座談會,當時局長對我說,你要多拍警匪片,警匪片是座寶藏。”
“後來我看過大量案件,不單是案件介紹,還有非常內部的資料,我的感受就是:生活中的東西遠比編得精彩太多。”
“哪怕隻看一場審訊,裡麵所有的對白,最牛逼的編劇想寫都寫不出來!”
“所以真實的東西非常有力量,因為那是兩個活生生的人,他們在發自內心的對話和交流。那些東西隻靠編劇去想象,是無法觸及的。”
忍不住拿出劇本,繼續道:“通常綁架案件都有兩條線,一條線是警,一條線是匪。但是在咱們這個案件裡,還有一條線是人質。”
“三條線都非常精彩,刑警的偵查抓捕非常驚險;劫匪也是高智商悍匪,很驕橫地跟刑警鬥智鬥勇,這點很少見。”
“人質也很強,吳先生他本人在當年被綁之後,不但做過很多自保工作,甚至還救出另外一名人質,這些素材本身已經非常電影化。”
“我基本不用做太多加工,隻需把那些敏感的或牽涉到某些偵查手段的東西換成彆的方式來講故事即可,儘量保存真實感,同時也需要增大戲劇衝突和動作性。”
丁誠好奇問:“你三個月都體驗到什麼?”
“完整地跟了七起綁架案,一起出警,一起鍛煉,甚至一起練射擊,同吃同住,有時候一天還會遇到兩起綁架案。”
“從接到報案到分析案情,到確定嫌疑人再到抓捕、回來審訊,全程跟蹤,拿著小dv跟拍。”
丁勝喝口酒,興奮道:“這非常有營養,因為綁架案是非常特殊的案件類型,與命案不同,綁架案的人質通常還活著,是正在進行時,所以分秒必爭,驚心動魄,極具電影感。”
“咱們這部電影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原案留下很多視頻資料。當年有電視台跟拍,刑警也有一套設備從頭到尾跟拍,一會我把全部資料給你,回去好好看看。”
“特彆是語速、說話的口氣,儘量模仿當年那個人物,我準備拍完一場再回放當年的資料,大家看像不像。包括機位和燈光,都準備偏於紀實,像紀錄片一樣。”
丁誠皺皺眉,問道:“紀實手法觀眾會不會不太適應?”
丁勝哈哈大笑,解釋道:“千萬不要把紀實的拍攝手法理解成土!”
“隻要光效影像把握的好,紀實手法更會給觀眾帶來身臨其境的感受,隻要觀眾想看什麼,機器馬上推過去。”
“到時候讓機器全程扛拍,不用三角架,自如地圍著你們轉,比如追逐戲,常規拍攝機器要保持一定距離,同步追逐。”
“如果把機器放在車頭,隻要撞車,鏡頭就離撞車部位前麵五公分,你說觀眾刺激不刺激?”
“用貼近劇中人物的方式,把觀眾強行拉入現場,讓觀眾參與這場戲。這就是真實的力量,我需要讓觀眾看到這種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