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工作室之前,葉漾和鬱森去了超市,買了火鍋的食材。
葉漾一到超市就會有選擇障礙,比如羊肉卷,哪一盒的肥瘦更相宜,比如果汁,是買一瓶夠喝就好,還是買兩瓶更劃算。鬱森推著購物車,跟在她後方,不用財大氣粗地說“通通放進來”,隻管看她微皺著眉頭,偶爾口中還念念有詞。喜歡上她時,對她的了解怕是連十之一二都沒有。
也曾僥幸過,會不會越了解她,對她的喜歡能少一點。
少一點,自己也好過一點。
卻事與願違。
看她為幾塊錢的兩種鍋巴傷腦筋,他都喜歡得不得了。
排隊結賬時,鬱森問葉漾:“我在京市不開酒吧的話,開一家小超市怎麼樣?”也能閱人無數,看人間百態。這不僅僅是他的副業,更是他創作的根基。
“從酒吧老板,到小超市老板,”葉漾腦補了一番,“算轉型嗎?”
“轉不了。”鬱森大言不慚,“我坐在收銀台後,一樣是靠臉吃飯的網紅小超市老板。”
葉漾拆鬱森的台:“廣大人民群眾還是看得少了,像我這樣看多了,也就沒什麼感覺了。”
“沒感覺……”鬱森重複了一遍,點點頭。
葉漾太了解他了:“又在心裡掏出你記仇的小本本了吧?不定什麼時候跟我算賬吧?”
鬱森供認不諱:“你知道就好。”
葉漾知道,但葉漾不怕。
兩個人的火鍋,算不上豐盛。但似乎越“粗茶淡飯”,越讓人安心。葉漾時不時沒來由地笑出來,鬱森問她笑什麼,她就謊稱想起個笑話,然後,把她知道的笑話都講了一遍。
沒有一個能逗笑鬱森……
葉漾警告鬱森:“注意你的眼神。”
“我什麼眼神?”
“反正不像是看一位德高望重的姐姐的眼神。”葉漾沒明說。明說的話,她又覺得他像是活了幾千年的妖魔鬼怪了,看她的眼神就像在說:人類真是一種可愛的生物。
這個“可愛”可不是褒義,更像是逗弄。
偏偏他還能做出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吃飽了嗎?”
“乾嘛?”葉漾才要撂筷子,又握住。
“你喜歡做選擇題是吧?A,我洗碗,你洗澡。B,你陪我洗碗,我陪你洗澡。”
“你的選擇題都隻有兩個選項的?”
鬱森可以再加上一個:“C,不洗碗了。”
葉漾小聲道:“我選C。”
浴室。
二人他脫她的,她脫他的,還算是不疾不徐。鬱森問葉漾:“你昨天說姐姐找弟弟,不是圖我們穩重,是圖我們有魄力。”
“有什麼問題嗎?”
“你在‘姐姐’前麵還說了個形容詞。”
葉漾心裡咯噔一下:“有嗎?”
“想不起來了?”
“不重要。”
花灑下,鬱森麵對麵給葉漾洗頭發:“重要。你什麼時候想起來,我們什麼時候繼續。”他把泡沫擋在她的眉骨之上,十指指尖按壓的力度讓她享受地閉上了眼睛。黑暗中,她敢做敢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