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陳思聿剛成婚時,薑寶頤時常往薑家跑,靖國公府上下無人說什麼,倒是薑夫人時不時會念叨她,說她都已經成婚了,便該有為人婦的樣子,怎麼能成天往娘家跑?!
“這麼一想,陳思聿好像也不是全無缺點。”薑寶頤躺在榻上嘟囔。
當初就連薑夫人這個親娘都在念叨她,但陳思聿卻從未說過什麼,甚至在薑夫人念叨她的時候,陳思聿還會幫她說幾句好話。
“小姐說什麼?”拂綠拿著桃花從外麵進來。
“沒什麼,你插完花下去吧,我要再睡一會兒。”
拂綠將含苞待放的桃花插進細頸白瓷瓶裡,回頭見薑寶頤果真又在榻上躺下了,不禁笑著勸道:“小姐您先前已經在花園小憩了一會兒,這會兒若再睡,晚上會睡不著的。不若我將紅綃叫進來,讓她陪小姐您打雙陸?”
“不要,我要睡覺。”薑寶頤拒絕了。
拂綠見勸不動薑寶頤,隻得掩門退下了。薑寶頤所謂的要再睡一會兒隻是個幌子,她本想單獨待一會兒的,可沒想到躺著躺著,她竟然真的又朦朧睡去了。
而薑寶頤睡著沒一會兒,薑夫人的女使又過來了。
拂綠迎上去回話:“小姐回來就歇午覺了,現在還沒醒。可要婢子進去將小姐叫醒?”
陳思聿過來了,說是想見薑寶頤一麵,薑夫人這才遣她來請薑寶頤。陳二夫人前腳回府,後腳陳思聿便過來了,陳思聿此行是為什麼不言而喻。
薑夫人的心思,女使是清楚的,所以斟酌過後,女使道:“小姐既在歇午覺,那便不必叫了。”
拂綠應了聲,將女使送出去,就自顧自去忙差事了。
春日人容易犯困,再加上院子裡靜悄悄的,薑寶頤這一覺便睡的格外沉。等她醒來時,外麵已是暮色四合了。
拂綠推門進來,見薑寶頤坐在榻上,便撥開珠簾問:“小姐可要用夕食?”
薑寶頤應了,睡了一下午,她確實餓了。
很快,侍女們便將飯菜擺好了,都是薑寶頤素日愛吃的。薑寶頤坐在桌邊用飯時,拂綠將下午她歇午覺時,薑夫人遣人過來一事說了。
薑寶頤捏著筷子的手一頓。
平日陳思聿來薑家,基本都是同長輩打聲招呼,便輕車熟路來她院子了,今日她娘卻特地遣人來請她,顯然是開始有意避嫌了。
不過明日她要去靖國公府,今日見與不見也沒什麼區彆,薑寶頤就沒將這事放在心上。
用過飯之後,府中陸續掌了燈。
薑寶頤下午睡多了,這會兒毫無睡意,索性便在院中遛彎兒消食。
一輪明月高懸於空,將泛著寒意的清輝撒在院中的花木上。拂綠知道薑寶頤素來畏寒,走了一小會兒,拂綠便勸道:“小姐,夜裡寒氣重,我們回屋吧。”
薑寶頤正要說話時,聽見了一陣窸窣的響動。
“小姐……”
薑寶頤抬手止住了拂綠的話,順著動靜往秋千的方向走。剛走近,就見一隻全身烏黑,四足雪白的貓,從花叢裡跳到了秋千架上。
一人一貓對視了一眼,那貓轉頭就要縱身跳走,卻被眼疾手快的薑寶頤一把抓住。
“喵嗚~”貓不滿的叫了一聲。
薑寶頤順勢坐在秋千上,將貓摟在懷裡,摸著它的腦袋替它順毛。
絨絨是陳思聿送給薑寶頤的。它剛來薑家的時候,還是個隻有兩個月的小奶貓,一開始薑寶頤嫌棄它長得醜,不大想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