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淼應了,她們二人一同下樓去了。
待她們徹底離開之後,隔壁雅間的門也開了,一道玄色的袍擺拂過門檻。
她們過去時,正好有一條遊船回來了。她們付過銀子上船坐好,劃船的老翁便搖起了船擼,船槳劃開平靜的水麵,載著她們禦水而行。
河兩岸花樹高大繁盛,花瓣在風中起舞。薑寶頤單手撐著鬢角,在暖融的春風拂過麵頰時,她愜意的眯了眯眼睛。
她好久沒有這麼舒服放鬆的時候了。
宋淼見狀,在一旁打趣:“要我說啊,你今天出門時,應該將絨絨也帶上才是。”
“絨絨怕水,每次給它沐浴,都得鬥智鬥勇。”薑寶頤話音剛落,驟然覺得臉上一涼,她茫然睜眼,“下雨了?”
可是天上明明還有太陽呀。
“嗯,下雨了呢!”宋淼笑聲傳來的同時,薑寶頤麵上又多了幾滴涼意。
薑寶頤這才發現,是宋淼在戲弄她。她頓時也起了玩心:“既然下雨了,那要淋雨也該一起淋才是,怎麼能隻有我……”
薑寶頤話還沒說完,船猛地一晃。
原本正在掬水的宋淼,差點被晃進了河裡,薑寶頤反應極快拉了宋淼一把,宋淼就倒在了薑寶頤身上。
“小姐。”
“姑娘。”
拂綠和宋淼的侍女忙圍過來,將宋淼從薑寶頤的身上拉起來,確認她們二人沒受傷之後,宋淼的侍女便厲聲嗬斥船家:“你怎麼劃船的?”
“小姐們恕罪,小老兒不是有意的,是一艘遊船撞上了我們的船。”船翁在船頭連連請罪。
“寶頤,你怎麼樣?”宋淼忙扶著薑寶頤。
薑寶頤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後,忽然想起先前聽到了叮咚一聲,便抬手往自己的發髻上摸了摸,果然頭上少支金簪。
宋淼也發現了,她忙道:“回頭我再賠你一支金簪。”
“沒事,不打緊的。”
外麵有交涉聲傳來,宋淼和薑寶頤撩開竹簾。就見對麵的遊船上,有四五個年輕的公子,他們都穿著文人衫,應當是等放榜的春闈士子,其中兩個身上還在滴水,像是剛從水裡上來。
“這河道本就窄,如今船隻又多,我們也是無意的,而且我們還有兩位朋友落水了……”有個男子站在船頭,正在與她們這邊的船翁交涉。
明明是他們的船撞到了她們,但這男子非但沒道歉,反倒言語之間還有推卸責任之意。宋淼聽不下去了,直接走出去出言打斷:“一句你們也是無意的,就不用道歉了嗎?”
宋淼出聲之後,對麵的人就見侍女們簇擁著兩個錦衣女娘走出來。
其中一人穿鵝黃色春裙,明眸皓齒般般入畫。而另外一人穿著牡丹粉紅色衫裙,此刻正怒目瞪著他們,瞧著十分潑辣。
“我……”
那人正要說話時,卻被旁側的同伴搶了先:“對不住,是我們的船失控撞到了你們,雖非有意但讓兩位小姐受驚了,在下在這裡向兩位小姐賠不是。”
說完,對方誠意十足的朝她們這邊行了個拱手禮。
宋淼見這人言語誠摯,賠禮的態度又十分誠懇,心裡的火氣這才平複了些許。而薑寶頤的目光,卻落在道歉的男子身上。
這人身上濕漉漉的,雖一身狼狽,行禮時卻是斯文有禮,薑寶頤不禁多看了對方幾眼。
雖然對方撞了她們的船,但她們也沒什麼事,且對方也誠懇道了歉,薑寶頤與宋淼便讓船翁繼續劃船,她們則待在船艙裡繼續賞花了。
薑寶頤單手撐著下頜,正望著河麵的落花出神時,宋淼冷不丁說了句:“春闈快放榜了。”
“嗯?”薑寶頤不解看過來。
“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