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懷孕(2 / 2)

蓮旦呆呆地看著他,緩緩點了點頭。

晴雨衝他笑了一下,就又是一揖,轉身離開了。

蓮旦回頭看對方走出廟宇大門的背影,隻覺得渾身惡寒。

趁沒人注意到他,蓮旦悄悄去了後院。

院子裡,兩棵大樹枝葉繁茂、樹影婆娑,幾畦菜地綠油油、齊整整的。

昨天滿院子的屍塊和濃稠發黑、大灘大灘的血跡都沒了,彌漫其中的腥臭味已被青澀的草木香和前院的檀香取代。

蓮旦腳踝發軟地推開那排禪房的大門,一眼就看見他那晚住過的屋子。

推開這道屋門,不大的屋子裡的情狀就全都進入眼簾。

床上是空的,被褥都沒有了,隻剩下床板。

本來放在屋裡的浴桶已經沒了,簡陋的桌椅上,茶壺也還在。

這屋子看起來就是個無人居住的空房,沒有任何異樣。

蓮旦又查看了唐花和晴雨住過的屋子,也是收拾得乾乾淨淨。

蓮旦什麼都沒發現,他退出了僧房,將屋門都一一關好,又悄悄離開了這靈勻寺。

下山之後,蓮旦去了一戶姓李的人家。

這家男人叫李富,他家人口簡單,除了爹娘外,就有一個進門剛半年的夫郎。

這夫郎,便是與蓮旦一起住進靈勻寺的唐花。

蓮旦到家裡時,唐花正在用簸箕篩豆子。

見蓮旦來了,唐花就熱情地把人讓進了門,讓他坐到小板凳上,給他倒水喝。

他公婆人也客氣,特意從屋裡出來跟他打了招呼。

蓮旦不大有和外人接觸的機會,性子內向,見了人期期艾艾地,磕磕巴巴地應了幾聲。

老頭老太也不在意,說了幾句話就回屋了。

等公婆回去了,唐花坐到蓮旦身邊,像上次見麵一樣,拿小板凳坐到他對麵,親熱地想拉住他的手,蓮旦掙了一下給掙開了。

唐花不以為意,看著他道:“你這臉色怎麼這麼差,生病了嗎?”

說著,他便抬手去摸蓮旦的額頭。

蓮旦一直盯著他看,見對方伸手過來,下意識又是一躲。

唐花性子裡有一種不讓人反感的執拗勁兒,兩手都伸了過來,一手握住蓮旦手腕,另一手在他額頭上摸了摸。

蓮旦這次沒能避開來。

不論是還握著自己手腕的手,還是這隻在試探他額頭的手,都是溫熱的。

而近在咫尺的這張臉,也是充滿了活人的靈動和年輕哥兒的朝氣。

蓮旦倏地抬手在唐花臉頰上捏了一下,唐花被捏痛了,卻並沒生氣,隻是用自己的額頭輕撞了下蓮旦的,笑著退回自己的矮凳上,一邊篩豆子一邊道:“沒事,沒發熱。”

唐花問:“你來找我,是不是有事啊?”

蓮旦小心翼翼試探地問道:“前天晚上,在靈勻寺,我想去你屋子找你來著。”

唐花眨了眨眼睛,“那你來了嗎?我那天睡得早,興許沒聽見你敲門。”

蓮旦不錯眼珠地一直盯著他的臉看,“敲了好半天,你屋子裡一點動靜也沒。”

唐花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自己後脖頸,吐了吐舌頭說:“那天我該跟你說一聲的,我一睡著了就睡得特彆沉,我娘常說,晚上家裡要是來個賊,把我整個人搬走了,我都不帶知曉的。”

蓮旦坐在矮凳上,兩手板板正正放在膝蓋上,下巴小而尖,有種坐立不安感,像個可憐巴巴的小孩子。

唐花看得心軟,柔聲問道,“怎麼了,是出什麼事了嗎?”

蓮旦手指攥緊了,問:“第二天早上,你下山前出過屋門嗎?”

唐花回想了一陣,說:“早上起來後,小和尚給我送了齋飯過來,吃完了,又給了我一本經書看,但我不識得幾個字,看不了多大一會兒就昏昏欲睡。”

“後來有幾個居士過來,叫我在後院幫忙澆菜園,我便出門乾活去了,中午在齋堂和僧人們一起吃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