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親生骨肉就已經夠悲慘的了,宋大公子不敢想象自己失去世子之位之後的日子。
雖然他靠自己的能力,也可以繼續做官,可是家中世襲的爵位讓給弟弟,就意味著他今後永遠都在弟弟麵前抬不起頭來了。
如果可以的話,宋大公子自然還是希望能保住自己的爵位,等他將來死了之後,再把侯爺的位子傳給弟弟。
隻是沒想到,這件事情終究還是被淮陽長公主他們察覺到了。
還以這樣決絕的方式,鬨得人儘皆知。
一時之間,悲傷、憤怒、羞恥……等等等等,種種情緒湧上心頭。
這幾天以來,宋大公子隻覺度日如年。
可他知道,這還隻是一個開始而已。
淮陽長公主聽了他的話之後,冷笑一聲,諷刺地說道:“我怎麼會養出你這麼不爭氣的東西?你老婆偷人生的奸生子,你還當個寶貝似的寵著?我看你是腦袋壞掉了你!”
宋大公子低聲辯解道:“母親,您忘了麼,四皇子承認是他強迫逍兒的,這也不能怪逍兒啊……”
“哼,你現在就是說什麼也沒用了。這個女人,我是絕對不會留下的。”淮陽長公主深吸一口氣之後,又緩緩吐出,“等我收拾完這個小雜種的東西,我就後院去清理門戶!”
……
當天夜裡,裴清殊不出所料地迎來了一位客人。
一個恒郡王府的常客。
因為擔心喝酒誤事的緣故,裴清殊平日裡很少喝酒。每次七皇子來鬨著要和他喝上兩杯的時候,裴清殊要麼就不喝,要麼就看著七皇子喝。
不過今天他破了例,陪著失魂落魄的七皇子一起喝了兩杯。
“七哥,少喝點,明天你還要回工部當差呢。”裴清殊看著他胡子拉碴的樣子,很為七皇子擔心,“等到休沐日的時候,我陪你喝個痛快。”
七皇子一邊搖頭,一邊又要哭。裴清殊發現,自打上過一回戰場之後,七皇子非但沒有變的更加勇敢,反而變的更加愛哭了。
裴清殊哭笑不得地說道:“七哥,我可真佩服你。我家冬兒都沒有你能哭。”
七皇子本來眼淚都含在眼圈裡了,聽裴清殊這麼一說,卻是不上不下地卡在那裡,哭不出來了。
“十二弟,我有個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七皇子調整了一下表情,對裴清殊說道:“我想了想,安兒那孩子現在在四哥府裡的處境恐怕很尷尬。雖說四嫂是個和善的人,可她畢竟不是安兒的親生母親。我怕安兒在四哥那裡會受委屈……”
裴清殊聽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有些意外地說:“七哥,你該不會是想把那孩子接到自己府中撫養?”
“你覺得呢?”七皇子雖然是哥哥,但他在和裴清殊在一起的時候,早就習慣了聽從裴清殊的意見。“是不是不大妥當?”
“不是不大妥當,是非常不妥當。”裴清殊實話實說,“七哥你關心安兒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我們隻是他的叔叔而已,還是那種不大熟悉的叔叔……四哥不管怎麼說,都是他的生身父親。而且現在四哥正在閉門思過,整日都呆在府中,想來他定能照顧好安兒的。”
七皇子想了想道:“也是。我白天還要去當差,的確沒辦法一直照顧安兒。”七皇子歎了口氣,誇讚裴清殊:“還是你想得周到。”
裴清殊搖了搖頭,把自己的心裡話告訴七皇子:“七哥,其實我沒你說的那麼好。我剛才說的隻是借口而已。我心裡真正的想法是,怕你接走安兒之後會惹火燒身。四哥已經這樣了,我不能再失去一個哥哥了。”
七皇子沉默了很久,最終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一飲而儘。
……
淮陽長公主將宋安的房間徹底毀掉之後,第二天一早,她便氣勢洶洶地來到了左大姑娘所在的房間。
從事發之後,左大姑娘就被關在了她的房間裡,已經好幾天都沒有被放出來過了。
宋大公子來看過她幾次,可房間的鑰匙隻有淮陽長公主手裡才有,他什麼都做不了。
冷不丁見到陽光的時候,左大姑娘還有些不習慣地低下了頭,下意識地躲避著日照。
淮陽長公主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聲音如同千年寒冰一樣涼:“考慮好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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