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明心中一震,明明知道裴清殊是在說容漾,可是他自己也好像受了提醒一樣,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
公孫明走後,裴清殊換了身衣服,來到後院。
去溢彩軒之前,他先問了句福貴:“鐘側妃可回來了?”
福貴是這府裡的大管家,府裡人的進出情況,他比誰都清楚。
聽了裴清殊的問題之後,福貴不假思索地搖了搖頭:“還沒呢,不過應當快了。鐘側妃臨走前說過,她會在天黑之前回府的。”
鐘氏要出門的事情,她之前就跟裴清殊和宋氏說過了。宋氏那邊是肯定不會攔的,她頂多就是關心鐘氏幾句,讓她小心肚子裡的孩子,彆在外頭磕著碰著了。
裴清殊也沒有阻攔她出門,隻是和宋氏一樣,有些擔心她在外麵會遇到什麼麻煩。
鐘氏當時這樣對他說:“不會的,我坐轎子出門,在鐘府呆一天就回來,不會有事的。”
看著她已經隆起的肚子,裴清殊不禁還是有點擔心:“你要是想家裡人了,就讓他們過來看看你唄?你的身子漸漸重了,還是儘量不要外出為好。”
鐘氏沉默了一會兒,才告訴他說:“其實……我是想見遙姐姐了。她家裡出了這樣大的事情,連累得她都好些日子沒能出門。這回是我母親瞧著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也不能讓遙姐姐她們一直都悶在家裡,便試著邀請了她們來家裡做客。我想回去看看她,看看她過得好不好。”
鐘氏是左家的表姑娘,之前左家出了那樣的醜-聞,鐘氏心裡也不好受,更何況鐘氏和左三姑娘還是手帕交呢。
裴清殊聽了,心中頗有些觸動,就問她說:“那要不要我抽空陪你一起去?”
鐘氏搖搖頭,拒絕了:“多謝殿下的美意,隻是我母親邀請的都是女眷,殿下就是去了也不方便,還是我自己回去就好了,您忙正事要緊。”
裴清殊這才答應讓鐘氏一個人出門。當然了,多帶幾個護衛是免不了的。
溢彩軒的院子裡,傅氏見裴清殊來了,高興得跟什麼似的,笑容滿麵地把裴清殊迎了進去。
不過才笑了沒一會兒,傅氏便嘟起嘴巴,有些委屈地說道:“殿下可真是寵愛鐘姐姐呀,先是帶她去南巡不說,回來之後您也常去東院兒那邊看她。隻有鐘姐姐不在府裡的時候,您才想著到寶璋這裡來呢!”
“你這小醋壇子。”裴清殊頗為無奈地在傅氏鼻子上輕輕一刮。
宋氏和鐘氏都是很懂事、很賢惠的那種女子,傅氏則不同。相處久了就會發現,傅氏說話會比宋氏和鐘氏都更直接一些,倒也有一種率真的可愛。
“本來的嘛,現在府裡的其他女眷都有孩子了,就我沒有。殿下您可不能偏心呀。”傅氏說著,便挽住了裴清殊的手臂,用一雙杏眼直勾勾地瞅著裴清殊。
裴清殊頗為無奈地笑道:“這大白天的,你這是想做什麼?”
“哪裡有大白天呀,天都要黑了!”傅氏緊緊抓住裴清殊不放,“我想殿下嘛!”
麵對傅氏如此直接了當的表白,裴清殊突然明白了那句……
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
後天便是裴清殊去兵部報到的日子了。在離開戶部之前,裴清殊照舊和同僚們一起吃了一頓酒。回到府裡的時候,他身上難免沾了幾分酒氣。
他想著宋氏那裡有冬兒,南喬那裡有晴姐兒,鐘氏還懷著孕,去哪裡都不大合適,竟是隻能去溢彩軒了。
裴清殊連續兩天晚上過來,把傅氏高興得跟什麼似的,伺候起裴清殊來自然特彆賣力。
等裴清殊第二天去兵部上值之後,傅氏身邊的丫鬟出門,都能在府裡昂首挺胸,挺直腰杆走路了——他們家側妃現在可是王爺的寵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