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平伯聽了這話,先是情不自禁地顫抖了兩下。而後不等裴清殊叫起,他便緩緩直起身子,帶著一種詭異的笑容看向裴清殊。
“十二殿下,你這是想用激將法,讓老夫認罪麼?你覺得老夫會上你的當?”
“事已至此,你認還是不認,已經不重要了。”裴清殊嘲諷地一笑,“事發突然,您的好兒子葉倫,或許還沒告訴過你發生了什麼。”
敬平伯眉頭深鎖,神色凝重地看向裴清殊。
“時間有限,本王就長話短說了。你們葉家叛國通敵的罪證,藏在葉府湖底的那個箱子,已經被發現了。”
敬平伯早就料到事情不妙,可他沒有想到事態竟然已經嚴重到了如此地步。
在那封盟書上麵不僅有他的簽名,印章,最重要的是,還有他的手印。
如果真的被人發現了,他是不可能抵賴的。
裴清殊的話,無疑在敬平伯的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可敬平伯並沒有露出特彆慌張的樣子。
他怕裴清殊是在詐他。
雖然盟書在湖底的事情暴露了,已經讓敬平伯信了八、九分,但裝有盟書的那個盒子上了十分繁複的鎖,一時半會兒是打不開的。
不到山窮水儘的時候,敬平伯絕不會輕易認輸。
他緊緊盯著裴清殊,明明內心十分緊張,卻故意做出放鬆的模樣:“十二殿下就不要說笑了,剛才衛國公來的時候,可沒有提起這件事情。”
裴清殊淺淺一笑:“那是因為本王還沒有告訴過他。畢竟他曾是你的部下,不是麼?”
敬平伯卻是笑不出來了:“你到底想做什麼?”
“很簡單,本王想和你談一筆交易。”
“交易?”敬平伯皺起眉頭,忽然冷笑了一聲,“恒王殿下,老夫都一把年紀的人了,你覺得我會相信,事已至此,你還會放過我們葉家麼?”
“誰說本王要放過你們了?”裴清殊露出些許驚訝的表情來,“本王隻是想給你一個機會罷了。”
敬平伯沉默了一會兒後,用一種警惕地眼神看向裴清殊,低聲問道:“你想叫老夫做什麼?”
裴清殊不緩不急地說道:“你主動認罪,將裝有盟書的盒子打開。”
敬平伯猛然間情緒激動起來:“你耍我?!”
如果按照裴清殊所說的去做,葉家隻會完得更快。
“本王的話還沒說完呢,你急什麼。”相比於敬平伯的激動,裴清殊十分淡定地說:“不想聽聽你能得到什麼麼?”
“要是當真按照你說的去做,那葉家就徹底完了,你當老夫是傻子不成!”
裴清殊冷笑一聲:“事到如今,難道你還妄想保全葉家?”
敬平伯突然發覺自己看不明白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了:“不拿葉家做條件,那你拿什麼和老夫談判?”
“蘇家。”裴清殊正色說道:“隻要你現在認罪,起碼能保全蘇家。不然你若是執迷不悟的話,蘇和泰很有可能聯合宮廷禁軍和五軍營造反。到時定然傷及無辜,內耗大齊的實力。於國於民,都不是什麼好事。”
敬平伯十分不屑:“哈哈哈哈,造反又如何!就算我們輸了,也總不至於比現在的情況更糟了!”
“和你這種賣國賊講這種話,或許有些可笑,本王原本就不指望你能理解。”裴清殊諷刺地一笑,搖搖頭道:“本王不過是看在你過往的功勞上,姑且一試罷了。看來你是當真已經無可救藥了。又或者說,你這樣功於心計,就連當年立過的戰功,甚至是救駕的事情,全都是假的?”
敬平伯不以為然地說:“嗬,恒親王啊恒親王,你真是太嫩了。在權力麵前,還講究什麼對錯?最重要的是,輸贏和強弱!隻要蘇和泰控製了皇宮,五軍營衝進皇城,立二皇子為新帝,到時候世人隻會說你十二皇子陷害忠良,再也不會有人說我敬平伯府半句不是!給匈奴人六座城池怎麼了?要不是我和他們談好了條件,說不定大齊這江山早就沒了!”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你還覺得自己是大齊的功臣了不是?”裴清殊知道自己和敬平伯這種人是說不通的,他也壓根就沒指望著自己能夠說服敬平伯。
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父皇,您都聽到了?”
隨著裴清殊話音落下,房門自外打開。
敬平伯一看就看到,皇帝正站在門口,麵色鐵青地看著他。
敬平伯見了,直接腿一軟,竟是跌坐在了地上,嚇得褲子都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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