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些弟弟們,三皇子諷刺地笑了一聲:“老六金貴著呢,說是換季身子又不舒服了,老九八成留下照顧他了。”
七皇子笑得更尷尬了:“這樣,這樣啊……”
就這般尷尬地聊了一會兒天之後,四皇子終於回來了。
五皇子和七皇子見了他,都如同見了救星一般。
四皇子雖然話不多,但他主意硬。比起性子軟糯的五皇子,二皇子、三皇子說他什麼,四皇子都能沉得住氣,甚至加倍地頂回去。所以二皇子和三皇子向來隻敢背後說他壞話,很少當麵懟四皇子,省得懟得狠了,自己反倒下不來台。
有了四皇子在場,就算二皇子和三皇子還是誰都不理誰,起碼一桌人能夠彼此聊聊天了。哪怕隻是在外人麵前,做出一個皇室和睦的樣子也好。
沒過多久,婚禮便正式開始了。因為在正式大婚之前,已經經過了問名、納彩等一係列流程,大婚當日,主要的儀式就是拜天地和合巹。拜過天地之後,新娘子很快就被送進了洞房,接下來酒宴便開始了。
一頓飯吃下來,裴家幾個兄弟都吃得沒滋沒味的,恨不得早點散夥回宮,省得麵對麵吃飯如此煎熬。
可酒席過後,還要聽戲。
三皇子撐不住了,吃飽飯就要走。其實他和大公主關係很一般,今天根本就不想來,還是皇後非逼著他來的。
三皇子實在想不明白,他一個皇後嫡出的皇子,乾嘛要討好一個妃嬪所出的公主。所以他來的心不甘情不願,走的時候也很不客氣,連一個招呼都沒和左家人打。還是左三公子眼尖,追著送了出去,這才沒叫三皇子悄沒聲兒地走了。不然回頭傳出去,定要有人說左家失禮,怠慢了皇子殿下。
二皇子是個戲迷,聽說後頭院子裡唱起了大戲,第一個奔了過去。
四皇子說要留下幫姐姐姐夫撐場子,不肯去看。五皇子便帶著兩個小的一起去了。
裴清殊其實還挺喜歡看戲的,可七皇子不喜歡看,一個勁地拉著他聊八卦。最後裴清殊忍無可忍,隻能把他拖了出去。
回到馬車上之後,裴清殊才黑著臉說:“七哥,上回過年的時候,四哥說過你什麼你都忘啦?咱們在人家左府,怎麼好說人家的家事。”
“也對哦,咱們早點出來不就完了。”七皇子現在滿腦子八卦,都顧不上裴清殊這個弟弟竟然教訓起自己的事情了,“哎,你猜我剛才去淨房解手,聽到了什麼?”
“剛才不是說過了麼,”裴清殊真佩服七皇子這個記性,“說左家二姑娘和四姑娘在園子裡散心,是因為和左三姑娘鬨彆扭了。”
要是裴清殊現在還是個養在深閨裡的女孩子的話,或許他還會對這種消息有那麼一丁點的興趣。可是現在……這點八卦對他來說簡直太低級了。
“這不是重點好麼!重點是,這兩位姑娘竟然是庶出,你敢相信麼?我見過的女子雖然不多,可我看得出來,就她們這樣的品貌,就是與咱們皇姐皇妹相比都毫不遜色啊!庶女尚且如此,真不敢想象左家的嫡女得是什麼樣子。”
“不管她是什麼樣子,左家的女兒又不能做皇子妃,七哥你還是彆惦記著人家姑娘了。”
其實現在的左家也就是名望很高罷了,在朝堂上的影響力早就大不如前了。
裴氏怕左家再出一個竊國的女帝,根本不敢給左家人什麼實權。甚至還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無論是太子還是普通的皇子,都不能娶左氏女為妃,杜絕左氏女子謀朝篡位的一切可能。
七皇子聽了,連忙辯白道:“我不就是好奇麼,誰惦記著人家了!十二弟你可彆裝了,難道你就不好奇左家的那兩位嫡女長什麼樣子麼?”
裴清殊搖搖頭:“不好奇。”
他倒是對那位鐘姑娘更感興趣。
回宮的路上,他實在忍不住,似不經意地向七皇子打探鐘太醫的消息。
“七哥,左四姑娘說的那個鐘太醫……你見過麼?”
裴清殊原本是沒報什麼希望的,畢竟當年儷妃和鐘太醫他們出事的時候,七皇子年紀還小。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七皇子竟然不假思索地說:“見過啊。”
裴清殊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你見過?”
“對啊。我去年年初摔了一大跟頭,把腦門兒給摔破了,還是鐘太醫親手幫我包紮的呢。”七皇子不解地看向裴清殊:“怎麼了,十二弟,你哪裡不舒服麼?”
裴清殊愣愣地看向七皇子。
這麼說來,這個鐘太醫不僅還活著,竟然還在宮裡繼續當差?
這……這是個什麼情況?
就算皇帝仁慈,不把他殺了,可當年就連得寵的儷妃都進了冷宮,鐘太醫竟然還一點事都沒有,而是繼續在宮裡當差,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作者有話要說:
20個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