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清殊看來,盧維的相貌和才華都已經是非常頂尖的了,他還以為盧維就是儷妃最理想的意中人呢!
“那時候我也不服氣啊,我讀書早,學的也比彆人快,走到哪裡都有人誇我,捧著我,可就她對我一直淡淡的。所以說啊……”盧維彎下腰,在裴清殊耳邊低聲道:“你父皇總擔心你母妃心裡有那個鐘太醫,但這是不可能的。她連我都看不上,怎麼可能看上那個姓鐘的小子呢。”
盧維這段話裡的信息量有點大,裴清殊都快被他給整懵了。
怎麼回事?!皇帝心裡怎麼想,盧維怎麼會知道?
盧維又是哪裡來的自信,覺得他就一定比鐘太醫強?難道說鐘太醫他也認識麼?
裴清殊還想再問,可兩人已經走到了宮門口,不能再送了。
裴清殊隻得無奈地目送盧維出宮。
好在第二天下午,裴清殊還是能在長華殿裡見到盧維的。
這把他也沒有心思上課了,見到盧維就抓住他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你當你父皇給我這麼多俸祿,真是隻教你一個人的啊?”盧維笑道:“自打我入了京,基本上每回皇上在你娘親那兒吃了閉門羹,他都要找我喝酒的。”
原來是這樣。
想想也是,皇帝心裡應該也覺得自己很苦!費儘心思地把自己的心上人搶進了宮,可因為太慫,都好幾年了,兒子都這麼大了,還是不能隨著心意和佳人親近。這麼大的後宮,除了一個老太監和一個孩子,他連個倒苦水的人都沒有。
盧維一來,皇帝算是找到說話的人了。
解決了一個疑惑之後,裴清殊又忍不住問:“那鐘太醫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啊?”
“就是普通人。”盧維很肯定地說:“你娘也不怎麼喜歡他。當初他們議親的時候,我正好在京城。那時候她心情不怎麼好的,連都好些天沒寫,天天在家裡和她爹做鬥爭。不過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她突然就同意那門親事了。隻不過還沒過門,就被皇上下旨接進了宮。”
盧維的話,完全顛覆了裴清殊對於當年那些往事的猜測。
如果說儷妃不怎麼喜歡鐘太醫的話,那她當初那麼抗拒入宮又是怎麼回事?
皇帝又為什麼會疑心儷妃,甚至將她打入冷宮?
本以為盧維能解答裴清殊心中的疑惑,沒想到聽了盧維的回答之後,裴清殊反而更迷糊了。
像是看出裴清殊的疑惑一樣,盧維無奈地說:“你母妃到底為什麼進的冷宮,隻有她和皇上兩個人知道。你也彆瞎想了,現在那位淑妃娘娘不是對你挺好的嗎?來來,有這胡思亂想的功夫,還不如多彈彈琴。你看昨天四皇子生日,人家四皇子和六皇子彈的曲子多好聽啊。你可得加倍努力,不能給你師父我丟人。”
裴清殊在心中無奈地歎了口氣。
暫時也隻能這樣了。
放學之後,裴清殊沒有回景行軒,而是直接去了淑妃那裡。
現在他倒是不用躲著十皇子了,因為在連續騷擾了他好幾個月之後,沒有得到回應的十皇子終於暫時放棄了對裴清殊的攻勢,也不知道最近又纏著誰去了。
裴清殊今天不回去,想躲的人其實是七皇子。
昨天剛參加完四皇子的生日宴不久,七皇子就來找裴清殊抱怨了一通,說不明白四皇子為什麼突然會邀請老九他們過來。
裴清殊估摸著,七皇子今天來了肯定還要再跟他說這件事,乾脆就到淑妃那裡去躲個清靜。
不是他不理解七皇子,隻是不管是朋友還是兄弟,苦水聽得多了,翻來覆去的也就是那一套,實在是聽膩了。而且抱怨聽得多了,自己也會跟著煩躁。
最重要的是,裴清殊現在不知道該怎麼幫七皇子分析這件事情。他也不敢說四皇子的壞話,隻能三十六計走為上了。
反正七皇子是個樂天派的性格,裴清殊相信他隻要好好靜一靜,等過兩天自己就會好了。
讓裴清殊沒想到的是,今日他剛到瓊華宮,就見令儀哭著從裡頭跑了出來。
他追了兩步,可令儀跑得實在太快了,他沒追上。
他揣著滿腹疑惑進了門,就見淑妃臉色不大好看地坐在貴妃榻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裴清殊怕驚擾到她,特彆小聲地問:“母妃,令儀姐姐怎麼了?”
淑妃見是他來了,麵色稍霽,歎了口氣道:“彆管她!你姐姐被你父皇慣嬌氣了,一點禮貌都不懂,真是氣死我了。”
裴清殊聽了這話,不禁有一點想笑。皇帝是挺寵令儀不假,可是最慣著她的,不就是淑妃自己麼,怎麼這也能賴到皇帝頭上?
“母妃彆氣了,到底怎麼了嘛。”以前令儀對麗嬪之流不禮貌的時候,也沒見淑妃這麼生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