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殊隻能輕歎一聲,用眼神示意小悅子關門。
等門關上之後,傅大夫人,也就是榮國公夫人,作為命婦代表,給他們唱了“交祝歌”。在祝福的歌聲之中,裴清殊和宋氏在喜娘的幫助下用了交杯酒。
等合巹酒飲完之後,所有人,包括跑腿的小悅子在內,全都退了出去,隻留了一個打小伺候宋氏的丫頭。
裴清殊看了那丫頭一眼,少女看起來和宋氏差不多大,身子緊貼在宋氏身邊,微微低著頭,有些看不清楚麵容。裴清殊也不在意,隻是問道:“你叫什麼?”
丫頭看來也是見過些世麵的,在皇子麵前也並不緊張,而是恭敬大方地回答道:“奴婢名叫玲瓏。”
裴清殊點點頭:“玲瓏是?去,把喜杆拿過來。”
玲瓏聞言,不由意外地說:“殿下現在就要掀蓋頭麼?按照規矩,您不是要先去宴客……?”
“讓你拿你就去拿。”裴清殊看著宋氏挺得筆直的腰,就能想象出她現在一定累壞了,不如早點掀了蓋頭完事,也好讓宋氏早點歇下。
玲瓏不敢違背他的意思,趕緊取來一根煙杆長短、鑲有龍鳳呈祥圖案金玉裝飾的紅木杆遞給裴清殊。
裴清殊接過後,朝著宋氏的蓋頭輕輕一挑,蓋頭就掀開了。
儘管頭上已經沒了束縛,可宋氏還是低眉順眼地坐在那裡,不知是害羞還是什麼,不敢去看裴清殊的臉。
裴清殊卻細細端詳起宋氏來。說句老實話,他與宋氏並不相熟,不過幾麵之緣而已。這回細看,發現她似乎與自己記憶中的女子長得有點不一樣了,不知道是不是妝容過於厚重的緣故。
裴清殊想到臉上塗了好幾層白-粉的那種感覺,一定十分不好受,就對玲瓏吩咐道:“伺候你家主子洗臉。”
宋氏聽了,下意識地抬眼看向他,麵露疑惑:“殿下?”
丫鬟的問題裴清殊可以不解釋,但宋氏的疑惑,裴清殊總要解答:“你放心,我隻是想讓你鬆快一點,沒有什麼旁的意思。等卸了妝,你就去換身家常衣服穿,這身喜服太重了。”
宋氏見他這樣關心自己,心中自是十分感動。隻是這樣做到底不大合規矩,於是宋氏不好意思地說:“多謝殿下-體恤,可妾身還要坐帳呢。”
坐帳也叫坐福,是一種傳統婚俗。大婚當日,新娘子要坐在撒有各式喜果的床上,意在“坐出富貴”。
可裴清殊覺得,這種習俗隻是在折磨人而已。他出去招待賓客,什麼時候能回來還不一定,要讓宋氏在這些乾果上坐半天,未免也太遭罪了。
“沒關係,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是?等會兒我讓玉岫進來,讓她幫著把床上的東西收拾收拾,重新布置一下。等我回來的時候,我希望能睡到一張乾淨的床。”
宋氏聽了,以為裴清殊是生性喜潔,不希望床上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這才叫她們收拾的,於是也顧不上什麼規矩了,隻得答應下來。
裴清殊見她點頭,這才從新房中出來,去前院招待客人。
七皇子很夠意思,看起來咋咋呼呼的,可真正到了要喝酒的時候,他可是幫著裴清殊擋了不少的酒。
饒是如此,裴清殊還是被灌了不少。主要是今天來的人裡,不少都是和裴清殊同齡的世家子弟。雖說他們中的許多人都和裴清殊關係還不錯,甚至有些交情,可是一想到當初議親的時候,那麼多家的閨秀都看中了裴清殊,裴清殊又娶到了素有才名的宋二姑娘,少年們便禁不住有些嫉妒,趁著婚宴的機會拉著裴清殊多喝了幾杯。
再加上長輩和高位大臣們的敬酒,裴清殊不得不喝,不知不覺間,裴清殊的酒意就開始上頭。
等七皇子被下人們扶著,搖搖晃晃地走向客房之時,賓客們也都喝得差不多了。
裴清殊終於抽出身來,回到自己的新房之中。
房內,宋氏已經按照他所說的那樣,卸了濃妝,換上一身大紅色的絲綢寢衣。喜床上的乾果也都被收拾乾淨,鋪上了簇新的大紅色床單被褥。
不知是不是外麵天氣微涼,屋內燃著高高的紅燭的原因,裴清殊忽然感覺有些口乾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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