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麵對三皇子時,他也不好說的那麼直白,隻能無奈至極地說:“清睿啊,你說說你是怎麼想的,啊?給老十二下的什麼藥,竟然能讓他昏睡這麼長時間?他再怎麼說也是儷妃的兒子啊,你覺得皇上能不重視此事,從而追查到你的身上麼?”
三皇子滿不在乎地說:“八皇叔,您想多了,老十二這藥還真不是我讓人下的,我都不知道他是中了什麼玩意兒,竟然能睡那麼久。”
忠親王不相信地說:“可你之前還和我說,要給老十二下藥,讓他會試這幾天不能去考場……”
“我是讓人給他下藥來著,不過下的隻是一般的瀉藥而已,頂多讓他拉得下不了床。他現在會這樣,都是彆人搗的鬼,可能是老大,或者老二,我也不知道是誰,”三皇子攤攤手道:“反正和我沒關係。”
忠親王見他說的不像有假,心裡這才稍微踏實了一些。
不然三皇子要是出了事的話,他很有可能也得跟著倒黴。
隻是,要是彆人在這個時候給裴清殊下藥,然後再栽贓給他們的話,那未免也太歹毒了……
忠親王越想越害怕,還是勸三皇子最後一場考試裡不要動什麼手腳了。
可三皇子哪裡聽得進去。
“銀子都已經收了,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這個時候放棄豈不是前功儘棄?而且八皇叔,你不明白我的苦衷……”
自打把三公主嫁去南方曾家之後,三皇子每年都要給曾家送一大筆錢,用於幫助曾家養兵。
雖說朝廷每年都會給曾家發放軍餉,可那些軍餉都是用於有正式編製的軍人的。
三皇子幫忙養的,是曾家的私兵,也可以說是他自己的私人軍馬。
這筆錢要是供應不上的話,曾家那邊還不知道要怎麼催他。所以三皇子平日裡除了用公款在禮部吃喝之外,平日裡自己都不怎麼花錢。再加上得病了的緣故,他現在對女人也沒什麼興趣了,已經很久都沒有納過新人。而且他隻有一個女兒,和一個從八皇子那裡過繼來的養子。家中人口簡單,這也省下了不少銀子。
可以說三皇子通過各種渠道所賺來的錢,幾乎都投入到了曾家的那支私人軍上麵。
如果現在放棄的話,那就等於功虧一簣了。
所以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三皇子都不會輕言放棄。
……
皇帝從瓊華宮裡出來之後,便徑直出宮,來到裴清殊府上。
親眼看著裴清殊服下了解藥之後,皇帝耐心地陪在床邊,等裴清殊醒來。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裴清殊終於悠悠轉醒。看到坐在塌邊的皇帝時,裴清殊就要起來行禮,結果被皇帝給攔住了。
“殊兒,你被人下了藥,已經昏睡了好些天了,你知道麼?”
裴清殊看著皇帝,難受地眨了眨眼睛,搖了搖頭:“不太清楚……”
皇帝心疼地看著他說:“可憐的孩子,你放心,父皇一定儘快把害你的人給找出來!”
“父皇……”裴清殊拉住皇帝,焦急地問道:“會試……結束了麼?”
“還沒有呢,不過明天就是最後一場考試了。”許是猜測到了裴清殊的意圖,皇帝趕忙說道:“殊兒,你的身子還沒有恢複好,這幾天就好好在府裡養著。你現在出去的話,實在是太不安全了。”
裴清殊掙紮著坐起來說:“可是……我是這次會試的主要負責人之一,如果我不去的話,禮部肯定會亂作一團……”
“沒有的事兒,你八皇叔已經讓老十一暫時代替你的位子了。聽說你十一哥做的也不錯,會試進行得很順利。”皇帝拍拍他的手道:“所以說啊,你就先好好在府裡養著,等你身子康複了,再回去辦差也不遲。”
裴清殊扶著額頭,靜靜地緩了一會兒之後,他再次抬起頭看向皇帝,麵色凝重地說道:“可是父皇,我擔心……是有人故意給我下藥,把我排除在會試之外的。萬一此人膽大包天,要在會試當中做手腳可怎麼辦?”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去。”皇帝正色說道:“你的安危,比什麼都重要。”
見裴清殊還要開口再說什麼,皇帝趕忙搶先道:“你放心,朕已經派人去考場盯著了。如果這次會試當真有什麼問題的話,朕的人藏在暗處,會比你的眼睛看得更加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