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見了便道:“要不,您把鐘側妃請過來問問?她和那個汪姑娘打過交道,或許她有什麼好主意也說不定。”
宋氏猶豫的功夫,玲瓏提出了不同的意見:“那樣不好,咱們姑娘才是皇子妃,遇上事情了,怎麼能先詢問側妃的意思呢?還是要咱們姑娘自己拿主意才行。”
“你們說的都有道理。不過我想過了,妙珠妹妹雖和汪姑娘有過接觸,但她身子本來就不好,加上這幾天擔憂殿下,隻怕沒有那個精力應付去汪姑娘,還是我來。”宋氏說著,便讓婢女去請人進來。
宋氏原本是想要將汪嘉懿她們拒之門外的,可她轉念一想,又怕汪嘉懿會在門口大吵大鬨,然後再到外頭胡說。特殊時期,要是叫外人看笑話就不好了。還不如把她請進來,關上大門,不管發生什麼,那都是自己家裡的事兒。
……
汪嘉懿自打踏入十二皇子府的大門之後,就用挑剔的目光環視著所見之處。
可她發現,裴清殊的皇子府不僅占地麵積大,而且收拾得乾淨整潔。雖不如國公府富貴,卻彆有一種幽靜雅致的感覺,實在是讓她挑不出什麼毛病來可以笑話。
壯武將軍之女見汪嘉懿的臉色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汪嘉懿會遷怒到自己身上。
隨著引路的婢女一路來到蘭章閣之後,汪嘉懿一眼就看到了一身竹青色柿蒂紋杭綢褙子的宋氏。
單從容貌而言,汪嘉懿覺得自己一點都不比宋氏差。也不知道裴清殊怎麼就瞎了眼,放著她不選,卻主動求娶這個樣樣都不如自己的宋昭屏。
不管她們娘家的身份如何,按說宋氏是皇子妃,汪嘉懿見了她本應行禮。
可汪嘉懿為了先發製人,連禮都不行,上來就埋怨道:“十二皇子妃好大的架子,我請了你三回,可你一次都不肯來,是不是不給我麵子?”
宋氏淺淺地笑了一下,在主位上坐下:“汪姑娘想多了,我隻是諸事纏身,倒不出空來而已。畢竟現在,我已經嫁做人婦,不比待字閨中那會兒清閒,能像汪姑娘這樣時常舉辦宴會。”
汪嘉懿一聽,眉頭就皺了起來:“嫁人了怎麼了,莫不是你們已婚的女子,就比我們未婚的高貴一頭不成?”
“汪姑娘這話又是從何說起呢,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宋氏性子雖然溫和,但到底是世家大族出身的姑娘。麵對汪嘉懿這樣的硬茬時,她也並不慌張,而是從容不迫地說道:“我倒是想問問汪姑娘,你我並無故舊,為何一再邀我去英國公府呢?這也就罷了,您今日不請自來,親自登門,可真是把我嚇了一跳。”
因為裴清殊對汪嘉懿產生了心理陰影的緣故,他老早就囑咐過宋氏,儘量不要和汪嘉懿接觸,怕她沒安什麼好心。所以以往英國公府的宴會,宋氏都沒有參加過。
汪嘉懿聽了,輕哼一聲,不屑地說道:“裝什麼裝,我和十二皇子的事兒,難道你不知道麼?我隻是想看看,那個有眼無珠的男人娶了個什麼樣的女人,又是哪個倒黴的女人,嫁給了一個階下囚。”
汪嘉懿說話這般刺耳,實在在宋氏的意料之外。
她現在算是切身體會到,為什麼裴清殊和鐘妙珠都說汪嘉懿不好惹了。
宋氏不是個愛惹事的人,但她身為皇子妃,哪能就這般任由汪嘉懿諷刺?
儘管宋氏並不想與人起爭執,卻還是不得不出言還擊:“汪姑娘此言差矣。當初你向殿下求愛,隻是你自己一廂情願而已,怎麼能叫你與殿下的事情呢?還有,你說殿下棄你而娶我,是有眼無珠,可我卻覺得,你今天的行為,恰好證明殿下娶對了人。”
“你!”汪嘉懿沒想到,宋氏才名在外,是出了名的好性子,懟起人來竟然如此伶牙俐齒,“你胡說!”
宋氏不理她,繼續說道:“至於你說我家殿下是階下囚,那就更是無稽之談了。舞弊案發,十二殿下隻是因為身在禮部,被請去刑部協助調查而已。又沒有人定他的罪,怎麼能叫他階下囚呢?而且自打成婚以來,殿下一直對我很好。我從來都不感覺倒黴,隻覺得自己無比幸運。所以汪姑娘的話,我真是一句都聽不懂呢。”
“哼,你就裝!”汪嘉懿承認,宋氏的話,她是不知該如何反駁是好。可她有一點,絕對能直擊宋氏的心:“你嫁人都這麼久了,肚子還是沒有動靜,十二皇子心裡頭不著急才怪!等那個風一吹就倒的鐘氏比你先生下兒子,你就等著被十二皇子厭棄!”
提到子嗣一事,宋氏難免臉色一白。
但她的難過和擔憂,隻能在自己人麵前表現出來。在汪嘉懿麵前,她是絕不會就這麼認輸的。
“無論是誰生下殿下的子嗣,我都是孩子的嫡母。這是我們家的家事,就不勞汪姑娘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外人來操心了。”宋氏放下手中的茶盞,擺出送客的姿態來,“姑娘若有空時,還是趕緊操心操心自己的婚事。彆光成天想著笑話彆人還沒懷孕生子的事兒,倒把自己給熬成老姑娘了。”
汪嘉懿見宋氏不但不發怒,反倒反過來諷刺她,氣得七竅生煙,拂袖而起。走的時候由於動作太大,把茶盞都給打翻了。
看著碎了一地的瓷片,宋氏麵無表情地說:“收拾了。以後,她應該不會再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掉落10個紅包~
月底啦,交出營養液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