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零下一度(2 / 2)

致冬夜 葫祿 4155 字 2024-04-26

陳至凜接過來,一邊捂手,一邊吮了一口,淡淡的堅果甜味包裹住了他的舌尖。

他很少喝咖啡,這一杯醇厚香甜,打破了他從前對咖啡的認知。

抬手掃付款碼時,他掃了一眼屏幕,得知他手裡的這杯叫冷海耶加雪菲摩卡。

付款碼沒有按照他預期中貼在冷硬的機器上,發出“滴”的一聲,而是貼在了一隻細膩柔軟的手上。

“咱們認識吧?”梁霧看著把眼鏡擦乾淨重新戴上的男人,她頓了頓,發覺自己並不記得對方的名字,想了下說道,“就是去年夏天,你有個朋友,栽進我門口的油漆桶裡了,你還記得嗎?”

陳至凜怔然,目光思索,又從前台抽了張紙,擦掉從發梢淌進脖頸裡的雪水。

離得近了,梁霧才注意到,他頭頂的頭發濕了一塊,沾著尚未消融的潔白雪花,像是上班途中不小心被淘氣學生的雪球給砸到了,時不時還在滴水。

“哦,想起來了。”陳至凜認真想了一會兒,有印象了,他笑了下,“你還記得我。”

“對啊。”梁霧把手從掃碼機上挪開,大氣的揮了揮手,“好啦不用了,這杯我請你。”

“這多不好。”

“沒事啊,當我遲來的答謝吧。”梁霧說完,看陳至凜還不太願意,又補了一句,“那你就幫我拿個能治婦科的號吧,禮尚往來,交個朋友嘛。”

梁霧雖然從小在冰城長大,但冰城太冷,加上父母總在她成長的過程中給她根植南方舒適的概念,所以她大學就考出去了,畢業後又待了六年,回來之後曾經的朋友結婚的結婚,去外地的去外地,她是真的沒什麼朋友。

陳至凜稍微想了一下,終於點頭,說:“好。”

他走到門口,推開玻璃門時停下,回過身,搖了搖手中的純白色咖啡杯:“謝啦,我去上班了。”

故意的?無心的?總之,看的梁霧心頭一顫。

還記得第一次遇到陳至凜,八月末的那個雨夜。

那是店在裝修的尾聲,累了一天的梁霧剛睡著,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告訴她有人一猛子栽進她店門口放著的油漆桶裡。

過於匪夷所思的中國話,聽得梁霧以為自己被雨水凍出的幻覺。

她匆匆忙忙趕到醫院,看到那個上半身雪白,隻被醫生清理出一個鼻孔的“雪人”,才真正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喝多了,摔了一跤,萬幸人沒大礙。

可是去往警局的路上,梁霧卻得知,栽進油漆桶的是冰城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市裡最豪華的酒店就是這位“雪人”開的,促進當地稅收,連官老爺見著都得給幾分麵子。

梁霧腦子裡“嗡”的一聲,從為什麼要回冰城,為什麼要開店,為什麼要自己補漆開始懊悔。

雨從傍晚開始,下了一整夜,警局陰冷潮濕,做筆錄的警察披了冬季的長款外套,可梁霧出門急,隻穿了一件輕薄的短袖,任憑寒氣從袖口灌。

說話時,上下牙已經開始打顫。

警察公事公辦,聲音冷的夾風帶雨,冷漠的告訴她,是她錯誤將油漆桶放在了人行的地方,導致了事件發生。

人是在她門口摔進她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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