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冬夜》全本免費閱讀
主菜端上來,話題已經被雙方家長聊到各自的小名。
梁霧叫小雪,是因為梁霧是小雪節氣出生的。
陳至凜沒有小名,但陳至凜的“至”,是冬至的至,他生於冬至。
兩人就這麼又被強行巧合了一番。
梁霧實在得去喘一口氣,起身禮貌向長輩們打招呼,聲音比平時輕細的多:“我去下洗手間。”
得到點頭許可,作為小輩的梁霧才姍姍離席。
飯店的洗手間不太好找,裝修過於豪華,門又是關著的,梁霧以為是包間,錯過了一次才找到。
大廳人聲鼎沸,安靜的衛生間裡放著浪漫的歌。
“看白雪飄落在心的缺口
能不能淹沒過去的所有傷痛
臉上凍結是雪還是淚”
梁霧彎腰洗手,洗手池自動感應的水有些涼,她一會兒申出去一根手指頭把涼水放出來,等水溫變熱才擼起毛衣袖子洗手。
洗完手,梁霧看見鏡子裡,她身後的男人。
他今天穿了件高領黑色毛衣,襯得他人清瘦修長,五官輪廓清晰乾淨,鏡子裡,他高出她頭頂一節的瞳孔澄黑到低沉。
陳至凜在她旁邊的水池洗手,凜冽寒冬,他直接用涼到幾乎能掉冰渣的水洗,一雙手倏地變紅,看得人觸目驚心。
他的手臂從她身後穿過去,扯了張紙巾,擦過手後他把眼鏡摘下來,用同一張紙巾慢條斯理擦拭鏡片。
他長了一雙唯一一個可以用“性感”去形容的手指,白皙細長如玉,暗色青筋纏繞,指骨堅硬,跟著常年養生的主人,靈巧又溫熱,湧出來的液體包裹住時,會一點點發熱,直至滿手滾燙。
陳至凜扔了紙巾,重新戴上眼鏡,問鏡子邊上的人:“如果今天知道是我,你會過來麼?”
冰城的冬天乾冷,梁霧從兜裡掏出護手霜,邊塗邊說:“我猜到是你了。”
像遇到意外之喜,陳至凜眉梢微揚:“你跟你家裡人說了?”
梁霧轉身離開:“有什麼好說的。”
她的肩膀被人粗魯地扣住,在她反應過來之前,整個人被陳至凜抵在冰冷的白瓷牆上。
洗手間隻有他們兩個人,但不代表一直隻有他們兩個,隨時會有人闖進來,梁霧動了動肩膀,紋絲不動,她皺眉:“咱們兩個又不認識,你這樣不怕你家裡人看到麼?”